张洛喝了口白水。接着听张胜宣说道:“安老板是十年中的举人。”“以前在晋江县城当过官。”“他父亲更是正德年间的进士。”“从南京六部主事的位子上至士的。”“他们家已经快三年没交税了。”张洛算是明白张胜宣的苦衷了。安老板仗着家室显赫。根本不会去理会收税的吏员。门都不会人进。税就别想收了。城西的那边庄子。看到安老板这个榜样。都有样学样的。开始少交甚至不交。每次让去城西收税的吏员。非常伤脑筋。吏员完不成任务。就要被县衙责罚。严重的时候。要吏员自己掏钱。被缺的税粮给补齐。“十几亩土地,安老板是这么个不交法?”张胜宣这几天。没少和安老板对骂。摇着头说道:“每次去都是一套说词。”“说是土地荒了。”“没种粮食,今年的税明年补上。”这也能算理由。明眼的都看得出来是扯淡啊。张洛又问道:“这安老板他家里都种些什么?”“有哪些产业?”“如果说他家没种地。”“那他们靠什么活呢?”“安老板家种的多是些药草。”药草?那不是挺值钱的?“安老板家里染坊很多。”“晋江城里的染坊。”“大都是他们家开的。”好家伙。原来是正道不走。全走偏门去了。张洛这下知道。为什么这些老地主的税收不上来了。地主家们不种普通粮食。他们种药草。这种值银子。但又交不上去的东西。然后再靠着自家的产业。维持庄子里的生活。地主们交不上来税。那吏员们得完成任务啊。只能去盘剥小农了。从而一直恶性循环。平农的日子过来的越来越苦了。唉,都难啊。按照张胜宣的说法。县里的小农们。已经基本拿不出多余的粮食了。这何知县也不是一般的贪官。他权谋充足。看看他能不能从地主手里。把税给收上来吧。张洛先是给张胜宣分析了一道。然后抱歉的说道。自己在银房里没什么路子。帮不上什么忙。张胜宣也知道希望渺茫。他只还拜托张洛帮他美言几句。让何知县不罢了他的位子。他可不能丢了饭碗。张洛进了晋江城里。直接来到了异文录的文公部。铺子里有不少衣服破旧的孩子。为首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这少年衣衫褴褛。但是神情坚毅。对张胜文行了个礼后。就带着孩子们一起离开了。“胜文兄,这些孩子难道是?”“张洛兄来了啊!”“快进来说。”进了铺子里面后。张胜文说道:“刚才那些孩子都是负责《奇珍异文录》的报童。”“你之前让我把文报让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来卖。”“我就找到了他们。”“起初的效果确实不错。”张胜文转眼又叹了口气道:“可是世事难料。”“城里一些黑帮看上了文报的利润。”张洛听得。明白其中的意思。二钱银子一分的文报。虽然看上去薄利。但也有很多看得上。这些黑帮和之前官药所里。抢药的乞丐是一伙人。他连药都要去抢了卖钱。有银子赚的文报肯定不会放过。张洛说道:“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忽略了这点,让孩子们遭了难。”张胜文说道:“张洛兄不必太自责。”“刚刚那孩子们的老大。”“已经把孩子们聚集了起来。”“和黑帮们火拼了好几次。”“他们人多有优势。”“现在黑帮们是不敢抢了?”还有这能耐?这张洛倒是没有想到。孩子们还挺有本事的。“可那些孩子刚才是来?”张胜文摇了下头道:“城里要吃饭的人太多了。”“黑帮被他们赶跑了。”“又引来了新的祸害。”“采生人。”“什么?”一听到采生人三个字。张洛就气不打一处来。采生人在大明朝的法律里。就是一种罪犯。被官府抓到了。轻则仗打残废。严重的都是被凌迟处死。祸及家人的。所谓采生。说白了就是人贩子。他们把孩子们抓走。好卖的就直接给卖掉。卖不掉的。就打残废,让他们去乞讨。,!听到晋江城里还有这种人存在。张洛朝张胜文问道:“这种人官府不抓吗?”张胜文药着头道:“那些采生人也有心眼。”“专挑流浪的孩子下手。”“孩子们无父无母。”“哪会有人报官啊。”张洛知道了。封建社会讲是一个无告不查。被抓的孩子都在街上流浪的。没有告官。官府也自然不会来管。张胜文说道:“刚才那个领头的孩子。”“名叫林三儿。”“他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忙报案的。”张胜文的一个朋友是讼师。他也自己也经常写状纸。他很懂衙门里的东西。“我不是孩子们的家人。”“县衙八成是不会管的。”张洛摸着下巴想了下。感觉还是和官员考查有关。正所谓案子少了。考成也就上来了。当官的自然希望少点事好。不行!张洛越想越来气。“这种溟灭人性的事情。”“别人不管,我来!”张胜文连连点头。他对于张洛话语很敬佩。又提醒道:“这些采生人,藏匿与市井之中。”“流动的很快。”“官府就是派人抓。”“也得费好大的功夫。”“张洛兄可有什么好法子?”张洛想了下说道:“有人应该能帮上忙。”“你可认识腿脚利索的?”“帮我去趟镇海卫叫个人出来。”张胜文说道:“那些孩子们跑的快。”“可以让他们试试。”说完,张胜文马上走出铺子。去追孩童们去了。林三儿进到铺子。见到张洛。马上恭敬的行了个礼。张洛笑着回礼道:“这事和张某有关。”“是我没想到。”林三儿摇了摇头道:“张公子不需要自责。”“这些恶人和张公子无关。”“我们还要谢谢张公子的大恩。”“让我们能活下去。”张洛看这林三儿。说话有点章法。有点领导者的气质。:()大明:我有无数生活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