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家卖家,之前没给小冬奶奶报价,说要跟买主谈。
见了沈鱼,看他年纪比较小,屋主有些看不起的样子,张嘴报了两千块。
沈鱼:“……”
小冬奶奶气得不行,当场差点儿跟他吵起来,然后那家也有个老太太出来劝,好像是屋主的妈,劝了一通,就说便宜一点儿,一千五。
沈鱼笑了笑,坦然地说:“我买不起,还是算了吧。”
两千五,非要买的话,等一等,再出两批发圈就差不多了。
可是何必呢,这边建筑密集,院墙低矮,要说私密性,还远不如小冬家那小屋子,最起码邻居都是认识的人,人品不差。
“买不起看什么房子,毛都没长齐的小奶娃子……”屋主不屑道。
小冬奶奶气得想跳起来打他脑袋,被沈鱼拉住了。
安慰了老奶奶一路,那家老太太是奶奶的老姐们儿,平时挺聊的来,结果儿子这么不给面子,把她气到了。
然后又去看了第四家,这家去之前,小冬奶奶就念叨着说,这家本来都不想给他提,可那个房主听说她在打听房子,求上门来了。
她不好拒绝,只能答应带人去看看,就去看看,买房子不着急,她再帮他寻摸着。
这家情况特殊,小冬奶奶特意跟他讲清楚了。
这家的房子本身很不错,相比于那些几十年的老房子,这家的房子是新建的,才盖好不到五年。
房主姓孙,本身是他们这一片条件算好的。
他们家本来有个老院子在这里,一直没怎么住,因为孙老爷子曾经是机械厂里的工人,厂子那边分的有房子,这老房子是孙老爷子他爸留下的。
后来孙老爷子为了不让孩子下乡,把工作给了大女儿,小儿子还小没到年纪,暂时不用考虑。
再后来女儿结婚,搬去夫家住,他们家里就没有在职机械厂工人了,按理说,不能再住厂里的房子,就搬到老房子这里来住。
小儿子长大了,老爷子又给他谋了个工作,本地不好找,找的是下头的,就是余婶子丈夫工作的砖瓦厂。
老爷子本身就积蓄,女儿有孝敬,儿子也能挣钱,一家子过得富裕,儿子又结婚生了孙子,就琢磨着把老房子修整一下。
八二年的时候,赵家把老房子推到重建,选的都是好材料,打着以后孙子也能结婚在这里住的主意。
结果房子盖好没一年,赵家的儿子放大假回来,跟几个朋友约着出去吃饭,和一群混混发生矛盾,打了起来,混乱中死了个人。
正赶上严打,直接就进去了,重判,现在还在牢里待着。
赵老爷子听到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中风瘫痪,拖了几个月,人没了。
这还没完,没多久,赵家儿媳妇晚归的时候,被当初打群架死了的那人家属堵住了,那家就一个儿子,跟疯了一样到处报复。
推搡中,赵家儿媳妇摔到沟里,后脑勺砸到石头上,当场没了命。
沈鱼:“……”太倒霉了吧。
小冬奶奶说:“去年赵家女儿跟丈夫离婚了,结婚这么些年了,没孩子,那家说她不能生,硬是离了,现在新媳妇都进门了。”
沈鱼:“是医生检查过后这么说的?”
小冬奶奶想了想:“没有吧,我听赵老太跟人说,她女儿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能生。”
沈鱼冷笑:“那就是男方不能生,他最好祈祷他这个媳妇也不生,要是生了,指不定是谁的。”
小冬奶奶:“……你这孩子,这话可不能瞎说。”
“赵家难呀,现在就剩个老太太带着小孙子,那孩子,去年检查出来得了什么病,也难怪赵老太急着卖房子。”
小冬奶奶说:“人家都说,赵家房子有问题,你看新房子一盖好,赵家人都出事了,是凶宅,住不得,没人买,咱们看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