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设冷笑:“你故意的吧,知道还没过生日,让我们给你迁户口,就是赖着不想走。”
沈鱼说:“我马上就过生日了,到时候我再来,你们给我迁户口,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转身跑了,拉开门摔进来一坨听墙角的邻居,沈鱼顿了顿,似乎是感到羞耻,抹了把眼泪,拔腿就跑了。
肖家人和摔进来的邻居面面相觑,邻居们尴尬地说了几句劝解的话,但肖家上下都下定决定要撵沈鱼走。
肖老爷子气得不行,太丢脸了,可脸都丢了,要是再留下沈鱼,岂不是更亏,于是也咬死了不松口。
邻居们就是意思意思劝劝,没谁真想掺和这种事,等尴尬缓解就跑了,回家跟家里人八卦去。
而沈鱼,噫呜呜噫捂脸泪奔而去,等跑出家属院,他捂住脸大笑了一通,笑得浑身发颤,没办法,实在忍不住了,肖家人太配合了。
可看在旁人眼中,却是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哭到崩溃。
恰好路过的一群人中,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男人拧眉道:“那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晚了还往外跑?”
哭成这样,怕是受了大委屈。
他身旁的少年,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不感兴趣地撇过头。
另外几个人中,有一个是沈鱼认识的人,正是云白雅她爸。
云副厂长拍了拍另一个稍微年轻点儿男人肩膀:“小刘,去问问那孩子怎么了。”
小刘立刻往沈鱼身边走过去,沈鱼听见动静,以为有人追来了。他可不想被“劝回去”,万一真有觉得他离开肖家不好的人,说些什么“母子没有隔夜仇”之类的话,硬要拉他回去,人家是好意,可他总不能跟人打一架。
于是沈鱼欻地一下站起来,拔腿就跑,快到那一行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跑得只剩一个背影了。
还没来得及靠近的小刘:“……”
他默默地走回去,摸了摸鼻子:“云厂长,人跑了。”
云副厂长:“……”我又没瞎。
军装男人摇头笑道:“算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心野得很,说不得骂不得,一点儿小事就要闹,就跟我们家这个似的。”
他旁边的少年顿时不悦地皱起眉头:“关我什么事……”
正说着,家属院又跑出来几个人,四下寻找着,像是在找人。
小刘一眼瞥见一个认识的,跟云副厂长说了一声:“厂长,是咱服装厂的人。”
“问问咋回事。”云副厂长说。
小刘就吆喝了一声,那些人跑过来,正是几个热心肠的邻居,放心不下出来找沈鱼的。
“刘干事,看见一个跑出来的孩子没有,挺瘦的一男孩,十七八岁。”
小刘一惊:“有十七八岁了?看着不像啊。”
他还以为是个十四五六的男孩。
“真真的,就快过十八岁生日了,你看见跑哪去了吗?”
小刘往沈鱼跑走的方向一指:“刚蹲那哭呢,我说过去问一句,还没走过去,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邻居急得直拍大腿:“这么晚了,这孩子能去哪儿。”
“老肖家确实有点儿过份,不想管那孩子了,好歹平平安安给他爸送去,何必做的这么绝。”
“就是,沈鱼那孩子是个懂事的,这次是真伤心了。”
“沈鱼?”一直没说话的一个瘦高个男人挑眉问道:“你说那孩子叫沈鱼?”
他闺女天天在家里念叨,沈鱼说了啥沈鱼有多好,说得他这个当爹的心里都发酸了,他还以为是个多了不得的,怎么教人欺负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