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 21 章（第2页）

可她可能本就是个没出息的，眼角还是流下一滴泪来。

她慌忙擦掉，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救不了侯爷，侯爷所剩时日无多，若有心愿该当尽早完成。”

褚南川冲林昭挥了挥手，林昭便很懂事地退出去了，临了还不忘把书房门带上。

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褚南川忽然拉过她的手，语气十分温柔：“我这一生，唯一的心愿，莫过于你。”

换做是从前的话，容洇听到这话，应该高兴得能跳起来。

可如今这话听来，却让她心中无比沉重。

褚南川起身，拉着她往书桌走。

她能感觉到，褚南川的手有些凉，但握着她又带有一丝暖意。

褚南川拿开那张掩住的白纸，将他刚才画的画露了出来。

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她站在桃树下笑。

褚南川一向画得很好，可是这画上却没有画上眼睛。

但容洇还是一眼认出来，那画上的女子就是她。

“我总想画好你，可这眼睛每次画我都画不好。我总会想，你该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

“如今你就这样站在我眼前，我想，我知道该如何点睛了。”

褚南川说罢，幽深的眸子对上了她的眼。

他提笔，将眼睛画上。

容洇看得清楚，那画上女子的眼神哀婉凄凉，一如她看他时的眼神。

画完这一幅，褚南川又打开一旁的箱子，箱子里的画都卷起来。

可铺陈开来，每一幅画上都是她，她笑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发呆的时候……

只是这每一幅画都没有画上眼睛。

褚南川一幅幅打开，一笔一笔画上，又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好。

不知怎么，这一幕看得她心底发酸。

“为什么？”她忽然问。

褚南川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语调哀沉：“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

他实在是个不怎么会说情话的人，他表达自己的心迹都很拙劣。

容洇死死握了拳，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从前，你不能待我好一些？”

褚南川心口一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转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看向她，那眼里有愧，有憾，有爱，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下一瞬，他感觉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容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