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伺候我的神侍,他们告诉我,我是神,无所谓生死。但其他人都是普通人,死了就成鬼了。我问成为鬼不也是一样活吗?”
神侍告诉他不一样。成了鬼会慢慢丧失情感,失去人所拥有的一切,会遭人厌弃,被人攻击,要么投胎转世,要么彻底消散。
秦望又提出很多问题。
神侍用了很长时间,才让他明白人的生死。
他明白后,在第二天那人又求上门来时帮了她。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旁人的生死重要,他的生死却可以被忽略?
就因为他足够强大,无所谓生死吗?
“身边人告知我的一切观念,都不足以解释我感受到的。他们求我的事越来越多,我感到的不适越来越重,开始不再管他们。”
“庙里的生活之前很枯燥,在那之后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起先加倍祈求我,再是三三两两地骂我,试图攻击我,威胁我,操控我,到最后他们发现他们撼动不了我,就变得更加畏惧我。”
这些对于秦望来说,都是很乏味无聊的事。
听在冉绮耳中,她只觉得恐怖。
年幼的孩子被密密麻麻的大人包围。
他们带着谄媚的假笑,要求这个孩子满足他们的所有心愿。
孩子记得一切,他们欺瞒不了杀死他的过去,就用他们扭曲的观念给这个孩子洗脑。
当聪慧的孩子意识到不对,开始拒绝的时候,他们又用尽肮脏的手段对付他。
他像被束在高台上的神像。
从诞生起,人们向他展示如何将他固定,把他的固定加牢。
无人告诉他这世上还有“离开”这两个字。
冉绮环望这座庙,忽觉此处像一座层层叠叠的牢笼,是人们为了困住能满足他们心愿的许愿机器所建造。
弹幕:
【我靠!我以为惨的只有小怪物,没想到神哥哥也这么惨】
【小怪物受到的是身体伤害,神哥哥受到的是精神折磨。小怪物还知道逃,知道反击,但神哥哥像被剥夺了所有感知似的,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不用管,不用计较的】
【所以现在一群人被困在城里被追杀,神哥哥也不管咯】
冉绮:那群人如果都是从竺殿村出来的,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她坐到秦望身边,轻轻撞在他腿上,腿侧紧贴着他。
裙摆轻柔的拍打让他腿上蔓延起一阵奇妙的酥麻,像有电流蹿过。
冉绮气呼呼地道:“他们这是在骗你,给你洗脑。你的生死很重要,他们害了你,他们就是你的仇人。他们还要你为他们做这做那,那是他们不要脸!”
她握住他放在石桌上的手,真诚地夸赞道:“你不再管他们,做的是对的。在被洗脑的情况下做到这点,你好厉害哦。”
她夸着夸着,对他笑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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