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帆是在傅晨非怀里醒过来的,一睁眼睛大片裸露的肌肤就撞进来,一瞬间涌来的记忆让他有些恍惚,而后脑袋里有一句“卧槽”徐徐冒出来……
卧槽。
他是谁他在哪他干了什么。
他冷静了一下,分析着如果他装睡下去等着傅晨非先醒,那么傅晨非岂不是要目睹他穿衣服?这么想来是不是他马上起床把衣服穿上比较合适?
一通猛分析后就开始行动,却没想到刚要坐起来就被人握住了腰按回去。谁都没穿衣服,跌回去撞在一起后皮肤的亲密接触让他头发一炸,大气没敢喘一下。身边的人又突然压上来找到他的舌尖轻轻勾了一下,带着些疲倦的睡意呢喃着说,“早安,老婆……”
真是要了玉皇大帝的命。
江帆偏过头推推他,“起来,让我把衣服穿上。”
“不要。”小傅很不安,小傅很躁动。
江帆感觉到小傅顶到他了,并且某个人的手也非常不安分,他脸色霎时一变菊花一紧,呵道,“起来!”
傅总被呵斥的一懵,乖乖放开了老婆,那茫然的眼神里都是疑惑,搞不懂昨晚还这样那样的乖媳妇怎么一睁眼睛变脸变的这么快。是不是弄疼了?
“你,没事么?”傅总坐起来,小心翼翼问道。
江帆正背对着傅晨非穿衣服,不好意思回头,更别提说他确实有点疼,只是风轻云淡地回答道,“没事,能有什么事。”说完倒是想起了些羞耻画面,这男人在床上就是脱了衣服的禽兽,一点都没有穿着衣服的时候温柔。
而江帆表现出来的平淡与镇定让傅总对自己产生了史无前例的怀疑。
就这???
穿好衣服的江帆一回头,傅总正极其认真地盯着他,盯得他甚至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低头确认了一遍,没问题啊。
“你在想什么?”江帆总觉得傅晨非脑子里现在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看着傅晨非的神情,江帆突然又后悔自己问太多了,只听傅晨非用一种开股东大会的认真口吻严肃地吐出两个字——“复盘。”
又顿了顿,“下次会更好。”颇有规划集团明年业绩翻倍的坚定与信心。
江帆:“…”
他没有接茬,丢下傅晨非去洗漱。
男朋友有病怎么治?
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男朋友”这么一个称呼,只是这么一想心跳就漏了一拍。他们的关系现在就不一样了吧?可怎么觉得有些奇怪。比起刚确定关系的热恋中的情侣,更像是久别重逢和好的老夫老妻,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太熟悉彼此了么?新鲜里还透着一丝诡异的不新鲜……
好像身体已经往前狂奔了八百米,但灵魂才刚刚迟缓起步,莫名地感到些错位。忽然间就不知道怎样和傅晨非相处了。
人生境遇真是跌宕,欠了债卖了身,竟然还能把地主家的傻儿子拐到手。
刷着牙的时候偷偷探出头去看傅晨非,那人浑身上下就一条昨天新买的内裤,坐在床上开着电脑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因为背对着,所以才能看的这么肆无忌惮,目光于漂亮的背部肌理上流连,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摸上去的感觉,紧实而充满力量。身上各处隐隐的不适提醒着他和傅晨非之间有过的亲密,此时看着这个男人忽然间就生出了无尽的勇气来。
无论怎样他都要努力站到他身边,不会再退缩。
曾经的那些顾虑、惶惑,都在傅晨非这三个字面前烟消云散了。爱情是种魔幻的东西,它可以让所有强势都甘愿俯首称臣,也可以让所有卑微都勇敢地不自量力。
想到这突然就不纠结了,管他怎样相处呢,反正人都是他的了。
没人知道傅大老板是怎么安排时间的,反正自打他们两个出门之后他连电话都没有响起过,没有任何工作,仿佛彻彻底底的放了假,认认真真陪了江帆一整天,非常幼稚地找全了七只石狸。
回去的飞机太晚就没有让小何来接,只让他把自己的车停在了机场。傅晨非开车很稳,上车没多久江帆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这条路的方向是去往他们结婚后一起住的房子的。
“我得回家。”江帆说。
“是回家没错。”傅总说。
“我说的是我租的那个房子。”
傅总顿时就有些受伤,怎么还要分居?难道昨天晚上他的表现真有那么差么???
等红灯时候扭头看了看江
帆,而后牵过他的手,一本正经还有些歉疚地说道,“今天我不碰你,和我回去吧?”
他的脸被窗外街市的霓虹染了一层光,而所有斑斓都被收进眼底,蕴着一脉让人移不开眼的神秘吸引力,直让人往更深处沦陷。
江帆不喜欢那种小心翼翼彼此猜测和顾及的感情,他认为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两颗心就要坦坦荡荡互相信任,爱与不爱都清楚明了。既然选择了站到傅晨非身边,就不应该让傅晨非对他有任何不确定。
终于江帆反握住傅晨非的手,“我所有东西都在那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