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非的二叔傅磊此时正约了陆和见面,菜布了一桌子,陆和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只是姿势闲适地那么一靠,“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么?”
傅磊似乎对路陆和的态度感到一丝诧异,但很快平静下来,“我们之前难道不是……”
“不是啊。”陆和一笑。
这干脆的回答让傅磊愣了几秒,而后像是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似的正了正身子,一副了然的样子,“你和江帆,我也听说过,”而后一笑,“念旧情?”
“他不会知道是你的,拉下傅晨非之后你不是正好英雄救美?”
本来陆和兴致缺缺,摆了个冷淡礼貌脸已经是努力了,一提到江帆他脸色变了,连装都不想再装了,生硬道,“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是不是傅晨非容忍你太久了,让你总以为自己是个长辈可以随便对谁指手画脚?呵,他这个老板当的还真窝囊。”他又恢复了笑意,只不过谁都看的出来嘲讽的很。
傅磊是想拉拢眼前这个地产开发商的小公子,现在如果有人可以公开和傅晨非对立,非常讨厌傅晨非的陆和再合适不过,所以哪怕是话再难听他也忍了,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建议而已。”
“我只是看他不顺眼,正好你找上门来,我顺手而已。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和你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合法的生意用得着赚你那块八毛的脏钱?”
脏钱这两个字眼似乎点到了傅磊的穴,海外拓建的事他本来已经通过陆和跟最初选好的合作方谈好了条件,不知道怎么就被傅晨非摸了底,一点情面都没留给他,还像是打他脸一样选择了柏丽。最后他闹了个里外不是人。
“钱有几个干净的。”傅磊阴阳怪气地回了句。
陆和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他谈这些没意义的废话了,“和傅晨非撕破脸了现在来找我,你也不问问自己有什么筹码。”说完这句话陆和就起了身,服务生适时递上他的外套。他随手接过来,又扭头跟傅磊说最后一句话,“还有,管好你自己。我和江帆之间,轮不到你给建议。”
而后陆和就转身走了,傅磊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现在这些年轻
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目中无人?
傅磊紧锁着眉头思考,他难道真的要再联系那些人?可自从江帆爸爸的事情出了之后,他开始意识到那些人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不一定能捞到好处不说,还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是铤而走险。
陆和大步往外走着,一提到江帆他就动气。他傅磊算什么东西,当年凭着傅家老爷子们的交情才和傅先生捞了点好处,没想到就这么躺着发了家,好吃懒做毫无能力不说,一身元老派头倒是不小。靠着一点点吞别人的股份,收脏钱爬上来的废物也敢跟他谈合作。
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傅老先生当家的时候他老老实实不敢蹦跶,现在到了傅晨非他就以为可以任意妄为了,蠢的不行。
他到现在还好好的原因就是傅晨非还没站稳懒得动他,看清形式的早就当了墙头草,只有这个蠢货还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人妄图挑战傅晨非。
之前帮傅磊给傅晨非添点乱子,还以为能看出好戏,结果还没开始就被人家给掐死在摇篮里了。可见那傅晨非也是个一声不吭干大事的狠角色,他那傻二叔多活了那么些年都是白扯,草包的厉害。搞得跟他站了队的自己也很愚蠢,白白让傅晨非看笑话。
这种幼稚的把戏他到底怎么就同意帮傅磊了,现在想想真是拉低他逼格。
“呦?陆……和?”
正皱着眉头怒气渐起的时候有人叫他,他还有点诧异,有熟人?转头一看,几步远外站着个人,在这种高档餐厅里裹着一身破烂的蓝色冲锋衣,挺结实的身形,寸头,戳在那尤其的显眼。
陆和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有点眼熟,正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的时候这寸头往前走了几步,在他面前站定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苦大仇深的暴躁脸,这次肯定不是因为我。”
一句话唤回了陆和所有记忆。是那个狗日的!穿着衣服他都没认出来!
当即陆和转身就走,全然当做没看见的样子。身后那个被当做空气的寸头只是笑笑,也不在意,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之前的某个晚上,晴转多云。陆和在绯色后门遭受了傅晨非和江帆的“秀恩爱”攻击,精神崩溃,一个人在绯
色的角落又喝起了闷酒。喝到半夜不想回家也不想见谁,晃悠着出了门就拐去了最近的酒店。
秦越阳在可可西里给科考队当了一年向导,刚调回这繁华的大都市还没来得及租房子,就一直先住着酒店。狐朋狗友给他接风洗尘的方式也蛮特别,吃饭喝酒这种经典的流程走完,还特地贴心的给他叫了个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