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掌落到了沈黛娇的侧鬓,沈黛娇怔了怔,大白天的,开窍啦?
她抬眸,正对上他的视线,两个人中间就隔了个塌上的小桌子,她又是前倾的姿势,这一抬头呼吸都可以感觉到。
清晰的五官映入眼底,看不厌啊,沈黛娇闻到了特别舒服的沉香味,这是紫苏专门用来熏衣服的,还是她让改的,几天的功夫,她自己倒是闻的格外喜欢。
花楼墙角都能听,书本经验远比实战来的丰富的沈黛娇也不害臊,想着他这会儿会做出些什么“没规矩”的事来。
那抚了自己侧鬓的手,转而到了耳后,将她勾了头发的坠子流苏给拨弄开去,他的声音随即沉沉传来:“可疼?”
不疼,就是酸。
沈黛娇望着他,脸颊微鼓,不解风情。
陆修垣就这么对上了她圆鼓鼓的脸颊,愣了愣,那只手就被她给抓住了,往自己脸上一贴,柔柔软软的脸颊肌肤传递过来,他便轻轻蹭了下。
沈黛娇笑了:“好摸吗?”
仿佛市井里调戏良家少女的地痞流氓。
陆修垣哭笑不得,抬起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拍了下:“不可如此。”
“那你晚上睡塌上。”沈黛娇指了指身下的塌,多给你准备两床被子。
“不可。”陆修垣摇头,回答的一本正经,“夫妻本应该同塌而眠。”
“不同塌会如何?”
“既是夫妻为何不同塌?”
“若是不开心闹了别扭不就分塌了?”
“那更不可。”陆修垣格外的认真,授课一般的向她解释,“唯有同塌,才不会留有芥蒂,这是夫妻相处之道。”
“……”我怀疑你假正经,但我没有证据。
沈黛娇的调戏只进行到了一半就夭折了,坐了回去,开始反思自己今天为什么反被将了一军。
这时抱冬走了进来,见姑爷在也没避讳:“小姐,大铺那边陈管事请您过去一趟。”
“备马车。”沈黛娇的第一反应是出事了,她接手大铺后,还没发生过那边派人请她过去,没说缘由的时候。
此时距离傍晚家宴已经没多久,沈黛娇便没让陆修垣陪同,他们二人总要有一人在宴席上。
片刻后她带着抱冬去了大铺,到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大铺内灯火通明,十来个管事等着她,齐叔因为去了予安山庄还没回来,做主的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蒋管事,见沈黛娇进来,众人有了主心骨,脸上的神情松缓了些:“大小姐。”
“出了什么事?”沈黛娇看了圈大铺内,“派人去接齐叔了?”
“接了。”蒋管事将一本账簿递给沈黛娇,“大小姐,我们送的茶叶里,有三家铺子出现霉茶,还有一家卖出去的茶叶,客人泡了后中了毒,所幸大夫去的及时,保住了性命。”
“查了没?”沈黛娇粗略看过账簿,这些她早前出货前都经手看过了,不会有问题,而茶庄那边送过来的茶叶又是邱老板一力监督的,更不会有什么问题,怎么就在送货出去,摆架卖的时候出问题了。
“查了,没问题。”蒋管事就是因为没查出什么来,所以才急急派人去请大小姐过来,“中毒的那位客人,还有些身份,是明业庄的老板,所以我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但看他的意思,似乎怀疑我们这儿出了问题。”
明业庄是达官贵人去的酒庄,要是传出去的话,势必要影响他们的茶叶生意,一旦有瑕疵,纵然之后查清楚了,在这期间就会损失很多单子,到了别家的单子,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
“新茶?”
“是,今年的新茶。”
“现在派人,把这一批的茶叶全部收回来,再让人去一趟茶庄。”沈黛娇顿了顿,面色沉凝,“还有,快马加鞭马上赶去西北州,赶上商队,查一查其中运送的茶叶,出关前还要再查一次,等到了黎国,交给他们之前再查。”
说着沈黛娇放下了账簿,朝外走去:“你现在跟我去一趟明业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