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冷血捕头又被姑娘们逼得翻墙跑路了,还有无情捕头,被迫收了不少绣帕香囊,听说回去洗了三次澡,都没把身上的香味洗掉。”
归婉还是个年轻姑娘,最喜欢八卦汴京城那几位青年才俊的糗事,格外关注无情,回回听说都笑的乐不可支。
贴心的主子听完,给面子的笑了两声。
“还有就是明天的京试大考。”归婉补充说道。
“你派人将本届考生的过往经历,全部仔细筛查一遍,别漏掉任何一个有才之士,这些人都是我大宋朝廷未来的中流砥柱。”
“放心吧主子,奴婢早就派人筛了又筛,绝对没有遗漏在外的沧海明珠。”
“你性子虽跳脱了些,但办事牢靠认真,我自是放心的。”
得了夸奖的归婉异常兴奋,就想表现自己,殷勤道:“主子,前面就要路过您最喜欢的那家点心铺了,要不要停车让零伍去买一点?”
“买吧,让马车停在对面的白矾楼,你昨儿招惹了月笛,就给她带些爱吃的蒸螃蟹回去哄哄。”
归婉噘着嘴为自己辩解:“奴婢那是为她好,整天面无表情哪里像个小宫女,身份很容易暴露的!”
她抱怨归抱怨,到了白矾楼,自动就下车买螃蟹去了。
归婉去买螃蟹,赶车的零伍也去对面买糕点了,没有人说话,车厢内的人无聊将窗帷掀开一角,原本很随意的目光,在瞥见白矾楼内临窗而坐的一道青色身影时,陷入短暂的停滞。
卷发轻簪,梧枝绿的宽袍广袖清逸飞扬,看起来狂放不羁,又不失潇洒雅致。
那人只是坐在那里,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一派斯文优雅,不经意间一个低眸浅笑,流露出的风情万种,拥有倾倒众生的魅力。
这绝对是个人物。
就在马车里的人苦思冥想,如此出众的人物究竟属于哪方势力,是友是敌的时候。
一行七八个书生打扮的人,说说笑笑的结伴走进白帆楼,无意中发现青衫男子,径直走了过去。
她皱起眉,这伙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马车距离白帆楼很近,加上她内功高深,所以里面发生的事,她不仅看的清楚,听的也很清晰。
“呦,这不是我们的青楼才子顾惜朝,白帆楼你也敢进,掏得起银子么你!”
“王兄多虑了,没银子还可以用别的方式抵账,说不定还能多赚几个子。”
“哈哈哈,陈兄说的对,就算你顾惜朝是绝世天才又怎样!一个婊子的儿子,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也有脸来参加科考。”
“……”
从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里,可知青衫男子名叫顾惜朝,是此届举人之一,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
“不想死就闭上嘴。”
顾惜朝目光锐利,眼睛亮的惊人,里面是令人胆寒的森森杀气。
对面都是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文弱书生,之前听别人议论过顾惜朝是娼妓之子,觉得顾惜朝身份卑贱,不配与他们同期科考。今早正巧撞见就想着奚落嘲讽一番,哪知对方眼神这么恐怖,一看就不是善茬,顿时吓的犹如一群鹌鹑,灰溜溜跑了。
“顾、惜、朝。”
马车里的人一字一顿的吐出他的名字,眼神越来越亮。
这人定有报效国家、建功立业的志向,否则以他的武功性情,决不会轻易放走那几个侮辱他的人。明日就是京试大考,如果这时候杀人,定会前功尽弃。
这时提着食盒的归婉回来了。
食盒容量很大,肯定不止买了螃蟹,不等她开口描述里面有什么,就听主子说话了。
“你筛查出来的人选里,有没有一个叫顾惜朝的人?”
“有。”归婉不假思索的回道。
她刚才就是去的白帆楼,当然也看到学子们挑衅的一幕,好奇道:“主子是看上他了吗?顾惜朝这个人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堪比管仲、乐毅之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