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十六节（第2页）

阿呆又喷了个响嚏。

“你是对的，阿飞，我们必须去找汤玛士大人。他很可能正需要我们的帮助！你知道汤玛士大人在哪里吗？”

阿呆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戴瑞肯骑上来。

……

“混蛋……”阴影低声咒骂着。不，他口吻中的痛苦和怨毒早

已经超越了咒骂的范畴，已经是一种诅咒了。其实如果他能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他也许会想起，他曾很多次听到别人的如此诅咒。

六次攻击，没有一次是致命的。汤玛士那个混蛋虽然早就可以一击杀死他，但是却偏偏不这么做。每一次都只是给他添加一道伤口，一份痛苦和一阵恐惧。

阴影跌跌撞撞的向前逃去。猎人和猎物已经完全交换了角色，满身是伤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反击之力，只能任由汤玛士予求予取。他唯一的希望就在于尽快逃出这个洞穴，只要逃出去，那就还有机会。在黑暗中追赶敌人是很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黑暗的天气中。他已经不再想着杀死对方，只想着逃命。

“痛苦吗？恐惧吗？既然你这么享受别人的痛苦，有没有考虑过相同的局面落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啊。”汤玛士嘲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利刃破空声接踵而至。

阴影别无选择，唯有用残肢硬挡利剑。一阵凉风掠过，他知道自己的胳膊又短了一段。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伤口随即泛起的剧痛让人几乎昏厥过去。

“混蛋，那个家伙为什么会那种完全隐藏自己的绝技啊……”这也是阴影唯一的失算之处。不过在这种生死较量之中，一个失算通常就意味着死亡。

但是，还有一丝机会。到洞口了！如果他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洞口的缓坡了。从这里出去，就有了逃生的机会……阴影闭上眼睛，将精神集中到自己内心之中，感受四周的生命存在，就如同最初追猎汤玛士时候一样。唯有在这种状态下，他方能忽略自身的伤痛，激发出生命的最大潜能，从这九死一生的困境中寻得唯一逃生机会。

虽然感受不到汤玛士的存在，但是他一定在自己的身后。从这里出去，就有机会了，有机……

阴影的头撞上了某样东西，巨大的反弹之力让他立足不稳，踉跄后退。那触感不软不硬，并不是什么岩石，而是某具躯体。一具巨大的躯体。

怎么回事？不可能的事情……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明明……

黑暗中响起马匹响嚏声，他刚才撞到的东西是一匹马！一匹马？阴影突然觉得荒谬可笑。一匹马居然也能在黑暗中隐蔽自己，将自己的生命力，将自己的存在完全潜藏起来？

“阿呆！”后面传来汤玛士的叫声。那是汤玛士的马！

“怎么可能……我居然连马都感觉不到……”

他挥剑前刺，如果他不是伤痕累累，流血过多的话，阿呆恐怕要挨上这一剑了。可惜现在的露已经精疲力竭，动作迟

钝不堪。剑锋只是擦过阿呆的脖子，留下一条微不足道的血痕。接着一蹄踢在他的身上，把他踢倒在地。

“我说过，我的马都会这招。”汤玛士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先前以为那只是一句讽刺，没想到却并非谎言。痛苦，绝望……这就是绝望的感觉？这就是绝望？让人完全丧失力量和意志，无力挣扎，也不再愿意挣扎，对着命运低下了头。

阿呆高高扬起蹄子，带着数百公斤的恐怖力量集中在马蹄上，猛的踩下去。人类的骨骼在这压力下瞬间化为齑粉，变成比磨了三次的小麦还细小的颗粒。

“汤玛士大人！”一个声音响起。是戴瑞肯……呼，他和阿呆会合了，所以平安无事。汤玛士松了一口气。沿着缓坡走出了这个洞穴。

“戴瑞肯，你没事吧。那个追你的霞呢？”

“他死了。”戴瑞肯简单的把情况说明一下。当然，忽略了那奇妙的幻觉（那事情让戴瑞肯觉得是做了个梦）。

“我们去看看小猫。”汤玛士收剑回鞘。一想到那个小女孩，胜利的喜悦一下子就消失了。

小猫还躺在原地。或者具体点说，依然昏迷不醒，露下手非常恶毒。其实小猫并没有受什么特别的伤，只是流血过多而已。可是事实上，流血过多往往却是所有致命的伤势中最致命的一种。相比而言，汤玛士的手法就粗糙得多了。震躺在那边，早已经成了不会动的尸体。

汤玛士颓然坐到小猫的身边。他过去丰富的战场急救经验让他明白，小猫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