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打断他:“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就告诉我,行不行?”
“”沈星泽摇摇头。
“不行?”谢沉皱眉。
沈星泽又摇头,不是的。
是他不配做他的朋友。
他对自己一片赤诚,他却瞻前顾后,还不坦荡。友情本该是最纯真赤城,不掺杂任何利益的。
不知道为什么谢沉还愿意跟他这种人交朋友。
沈星泽像走进了个死胡同,绕不出来,进退两难。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有过多的牵绊,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有朋友陪伴,跟朋友一起学习一起玩儿,是多么快乐。
除爸妈以外,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
他想起这两个月来的种种,从第一次见面,他帮他解围,又帮他修车,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冒着大雨来找他,给他做温暖香甜的饭菜,他每次犯低血糖他都会及时赶到他身边。
他还想起他家温馨别致的小院子,想起谢奶奶和善慈祥的面容,甚至想起那天他在他身后推他荡秋千。
明明他们认识没多久,沈星泽却觉得他们好像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一起做了很多事。
谢沉不再咄咄逼人,放缓了语气,“是不是你爸妈知道了?”
沈星泽又摇摇头,他们还不知道。
如果知道,他可能会拒绝得很彻底,果断。
“就算他们知道了,你就说是我这个地痞流氓死缠烂打,非逼你跟我做朋友的这好像也是事实哈。”谢沉自嘲一笑,不再多言,“你等我一年半,我一定考个好成绩来见你。”
不等他回应,谢沉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转身,背影看上去很潇洒。
沈星泽有抬头看他,目光微怔。那一刻给他的感觉很奇妙,又很震撼,说不上来为什么。
那个高高大大的背影,穿梭在车水马龙之中,没有回过头,好像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力量,却又像翅膀受了伤的鹰。
沈星泽难过得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知道谢沉应该是有很多朋友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而没有朋友的,失去了他就又孤单冷清一人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好像连家
的方向都忘了。
周六,谢沉又拒绝了朋友们组的局,没去网吧,没去兜风,也没去打拳。
他跟沈星泽说的是“考大学”,可他的目标却不止是上个普通的大学。
清华并不好考,至少在临江市几十年来都没出现过职高、技校生考上清华的案例。
奶奶见他车还停在院子,人还在屋里,出门前顺便去他屋里看一眼,见他在学习,有点疑惑,问:“你不是说星星今天要来咱们家?几点来啊?你不去接人家啊?”
谢沉没抬头,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他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