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芳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落座后就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也没去打搅你。你要见我,肯定是有事!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嗐!你能帮什么呢?”桐桐摇头:“我请你出来,就是告诉你,没必要把我当做假想敌。毕竟嘛,你们的将来看得见的!”
“哟!这是看见什么了?”
“从来只听过财阀掌控政治的,我却第一次看见了,一个财阀被一个X国的那样一个党派人物掌控了。”
桐桐面露讥诮:“这才是天下奇闻呐!要是传出去,够惹全世界笑话了。二叔把事办成这样,真以为祖父他老人家糊涂呢,将林氏交给二房,想什么呢?这无疑是将林氏拱手让人。”
她嗤的笑出声来:“既然林氏的将来与你们无关,我为何要费尽心思与你们为敌呢?你们要是听A党的,祖父不会纵容你们;你们要是不听A党的,那A党同样也不能容你们。”
林荣芳:“……”
桐桐将筷子递过去,悠然的涮肉:“二叔、三叔和你,都挺精明能干的!为什么守着林氏却成了别人的棋子,反被别人掌握?我猜,你们有把柄落在对方的手里。这个把柄一旦露出来,能让你们一无所有,甚至于置你们于死地。”
林荣芳认真的看这个孩子,她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收了。
桐桐将肉夹给她:“这个把柄是什么呢?你们在什么事上跟对方合谋或是借用的对方的力量……以至于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上?我猜猜,不会跟大姑和我爸的死有关吧?”
林荣芳:“……”她的手攥住了裙子边,眯眼看对方。
桐桐笑容灿烂:“干嘛?想杀我呀?”她大笑出声:“你不敢!你怕,你怕你被A党盯上了,你干的每一件出格的事,对方都留有证据。所以,你恨不能杀了我,却不敢妄动。”
林荣芳:“……”对!
桐桐嘴里啧啧啧的:“所以,我亲爱的三姑啊,二房已经陷入了两难之地。怎么能从两难之地脱身呢?你得想想了。”
林荣芳脑子转的飞快:这丫头说的话不好听,但道理是对的!
为了掌控林氏,被人拿住了把柄。这才是现在二房处处受制的原因!现在的处境就是:要么,干掉朱安达·鲁伊安;要么,罪推给二哥,将二哥扔出去。
前者,风险很大,一个不好,便会万劫不复。
后者……却很容易。
林荣芳冷冷的看林平康:这个丫头的心思深且毒!
哪怕明知道她在挑拨,可当她说的句句都在理,且直击要害的时候,你又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走。
她就是要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往深渊里陷!
桐桐笑的暖洋洋的,话却一如既往的戳人,她说:“三姑,你说奇怪不奇怪,祖父四儿四女,除了三房子女太年轻之外,你们六个,只有你不受重用。但其实,论起才智,你不仅在二叔三叔之上,你还在二姑之上。”
林荣芳:“……”是的!自己是最不受重用的!娱乐市场在X国是极小的市场,很难做大的。
桐桐涮了毛肚自己吃:“要说祖父重男轻女吧,又不是!祖父对大姑寄予厚望,这一点三姑很清楚。就算是对二姑,婚事上祖父亏欠了二姑的,嫁妆上可丝毫没有怠慢。那些年的十多亿陪嫁……那是笔多大的财富呀?”
林荣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你想说什么?”
“你能力出众,看起来又那么慈善,说起来,跟祖父不像吗?学祖父学的最像的就是你了。可祖父就是不重视你,我曾经百思不得其解。”
桐桐一脸的费解,紧跟着,脸上又挂上了嘲讽的神色:“后来,我看到一份小报!那报纸夸林家人的容貌,说各个长的都姿容不俗。可唯有三姑,容貌普通,毫无大富之家的矜贵之气。”
林荣芳已然在极力克制了:是!父亲是美男子,深目高鼻,便是年迈了,也依旧能看出年轻时俊美的模样;母亲能被父亲看中,能被男人们倾慕,她年轻的时候又该是何等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