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处理好一颗红枣,抬手喂进他嘴里:“因为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沈溪咬住周渡送过来的红枣,神情一怔,被他的话苏到手脚都在发软,仿佛咬在嘴里的红枣都不是红枣而是一块甜到可以齁人的蜜糕,嘴角绽放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见他笑得如此开心,周渡没忍住揉了揉他脑袋,沈溪主动在他手掌下蹭了蹭,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直到周渡闻到空中传出一股气味难为的味道,屏住呼吸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糟糕。”沈溪嗅了嗅,一下回神,跑离开周渡身旁,去向灶间,揭开锅盖,顿时那股刺鼻的糊味,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
不用看,沈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嘴里嘟囔道:“哎呀,我的菜全糊了。”
说完,他还给周渡丢了个都怪你的眼神。
周渡无可奈何耸耸肩,这可不能怪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锅里还烧着东西。
沈溪把锅里糊掉的菜舀出来,又重新做了一锅,嘴里直嘀咕道:“周渡误人!”
对此周渡也只能是无奈摇头。
从沈家回来,周渡理了理手中的钱,刨去剿狼得来的七十八两银子,他手中零零碎碎的钱加起来还有十八两,一共就是九十六两,连娶沈溪的彩礼钱都不够。
以前从不拿钱当钱看的周渡,此时居然也产生出一种,我以前为何不节省点花的后悔感来。
站在脚边的豆包见周渡在数银子,还以为银子是什么吃的,跳上床来想衔一锭尝尝味,嘴还没碰到就被周渡连银子带包袱一起挪移开了。
豆包不甘心地撒娇道:“嗷呜~”
周渡不搭理它,将银子装回他特意用来装银子的箱子里,刚锁好箱子,他的耳中便听到几声欢快的脚步声。
周渡知道那是沈溪向他走来的声音,他不动声色地撵豆包下床,旋即又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被褥,使整个房间看起来稍稍整洁了一点点。
沈溪来到周渡家,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脚步放轻地悄悄溜了进来,见到正背对着他在整理被褥的周渡,一步一步靠近,从背后踮起脚尖,捂住周渡的眼睛,掐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不用质疑,周渡直接开口道:“沈溪。”
“嘿嘿嘿,”沈溪放开周渡的眼睛,笑着跑到他面前问道,“你在干什么。”
周渡抖开床上的被子,将四个角落一一铺平,回道:“叠被子。”
“你呢?”周渡铺好床,示意沈溪坐床上,问他为何来自己家。
沈溪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药盒道:“我小舅舅让我来给你上药,你肩上这个药得每日一换,他怕你够不到,就将这活交给我啦,以后我每天都可以到你家来给你上药啦,开不开心。”
看着沈溪那张被他舅舅卖了还笑得灿烂的脸,周渡只得敷衍道:“开心。”
沈溪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那你快把衣服脱了,我这就给你上药。”
“好。”周渡眉宇微挑,没有拒绝地就解开自己的腰封,褪下身上的衣物,坐下来让沈溪能够够到他的伤处。
沈溪坐在床上,发现他与周渡平坐着还是有点矮,于是踢掉腿上的鞋子,爬上床,跪坐在周渡背后,看着他那除伤口处,背部肌理完美流畅的线条,轻轻抿了抿唇。
周渡褪下衣服后,许久不见沈溪有所动静,转过头去询问道:“可以了吗?”
“啊,”沈溪回神,收回他那看入迷的眼睛,忙道:“可以了。”
周渡将沈溪的神情全都揽入眼中,没说什么的转过身去,任由沈溪给他上药包扎。
只不过沈溪的手艺,到底还是没有沈暮的好,尽管他已经很仔细地在包扎了,但还是有一点点令周渡不舒服。
沈溪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收好尾后,提议道:“要不我再重新来一遍。”
周渡:“不用,这样就很好了。”
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不影响活动,就这样吧。
“好吧,”沈溪气馁道,“我回去再跟我小舅舅学学,争取下次能够做得更好……”
沈溪说着自觉自己说错了话,舌头打转道:“呸呸呸,没有下次了,再次没有下次了。”
“你包扎的手艺不错,不用再学了。”周渡觉得没什么,人生在这世上,哪有不受伤的,他慢慢地又把衣服给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