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闻时礼反应过来后,轻声吐槽了一句,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提步继续往前走。
绕着别墅转了半圈来到正门,闻时礼跟一楼的姑娘打过招呼,从楼梯上二楼。
他找到楼下姑娘告诉他的“最靠近楼梯口那间”,停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闻时礼得到主人家应允,方才推门进入。
“闻总来了。”
温宁正跪坐在塌塌米上,手里收拾着刚刚用过的茶具。
空气中除了墨汁的味道,还飘散着淡淡的花茶香,闻时礼笑言:“温老师好雅性。”
温宁笑意清浅,颊边挂着两颗酒窝,“闻总是拿了画就走,还是先坐下喝会儿茶?”
闻时礼抬手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一会儿还有个应酬,就不坐了。”
温宁颔首,放下手中杯盏,“那我去给您取画。”
说完,她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步态轻盈地走向墙上的一幅画前。
待她抬手推动了那幅画,闻时礼才发现那不止是画,还是一扇门,通往里面另一间画室。
人进去后,门就自动关上了,闻时礼收回视线,移步走向窗前。
本想眺望窗外风景,经过旁边宽大的教学书桌时,他眼角的余光无意瞥见那上面摊开着一张写满的纸,墨汁的味道比他刚进来时更浓烈。
可见,这纸上的字刚写下不久。
他转身站在桌前,简单看了个开头,不难认出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而这笔字笔锋虽然流畅,但从细节上还是看得出来生涩,不够熟练,显然是出自新手。
那也就是说,不会是出自温宁这种写字作画多年的人。
此时,嵌在墙上通往画室的那间门再次开启,温宁捧着一个长方形的紫红色木雕盒从里面出来。
见他看着桌上的毛笔字认真,温宁笑着解释说:“那是我一个学生写的,说起来,闻总或许认识她呢?孟家那位被抱错二十几年,前段时间才回归的千金。”
竟然是她?
难怪适才在停车场碰见她。
闻时礼眼眸微微眯起,他对孟星悦了解不多,但记得家人提过,她认祖归宗的时间好像是三个月前。
他负手立在桌前,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字,多少有些讶异,“那她并没有学多久。”
“是啊,但是她学东西很快,之前零基础,才练了两个月,就有这样的效果了。”
温宁捧着画朝他走来。
“一周才来上一两次课而已,哦,画画也学得不错。”
“教她礼仪的老师是我的朋友,也说她只需要教一遍,这位孟小姐就能记住所有要点,演示的时候几乎不会出错,是她教过的最省心的学生了。”
脑子里闪过孟星悦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反差太大,闻时礼不禁发笑,手指点在纸张上,轻敲了两下,“看不出来啊,她还有大家闺秀的潜力。”
“看来闻总确实认识她?”温宁笑着说,将手里装着画卷的木雕盒子递给他,“交给闻总了。”
闻时礼抬手,郑重接下,“多谢温老师忍痛割爱。”
温宁温柔地笑了笑,“闻总客气了,价高者得嘛。”
夜里上完礼仪课,孟星悦回到家已经十点。
父母年纪大了,懒得楼上楼下跑,住在一楼,她验证指纹进屋时,母亲恰好从房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