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的罪,吃过的苦,总不能是白受。
圣人才会大度到原谅世人的罪,她又不是圣人。何况圣人也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陈照非似乎低笑一声,问道:“你预备怎么做?”
久娘重新坐下,抿了一口茶,“且看吧。”
她原想着要费些功夫,才能让叶玉珠和江采离心,如今倒好,根本不必要她出手,他们自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近来京中在传,江采要休妻。
阿九觉得这话不大可信,他从来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待叶玉珠少年情谊,只怕多有贪恋。哪儿能这么舍得?
她脑子里想着些东西,不由得又想起旧事,轻蹙着眉,甩开那些有的没的。
听见陈照非说:“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叶氏从前以怀孕落胎为由,污蔑于你,其实……她是买通了大夫。”
陈照非说完,静静看着久娘反应。
久娘点点头:“猜到了。
她早猜到了,只不过那会儿隐忍惯了,何况江采根本不听。
陈照非笑意更甚,又说起另一个消息:“还有一桩,江采……有弱精之症。”
久娘这下实打实笑出来,“这……侯爷从何得知?”
陈照非挑眉:“有钱能使鬼推磨。”
久娘点头赞同,这话倒是不错。
陈照非说的,她确实没想到。从前还以为是她自己有问题,如今全然真相大白,好像都释然了。
只是想说那个孩子,那个短暂在她肚子里待过的孩子,又去得匆匆的孩子。
似乎也好,若是真生下来,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指不定日后是什么样子。
二人又闲谈恋爱两刻,才转去酒楼吃饭。吃过饭,回到府里,循心许久没见她,一下跳进她怀里。
久娘哄着怀里的猫,“喏,乖乖。”
循心叫了一声,竟又跳到陈照非身上。
久娘啧了声,便要伸手去抓它。它动作轻快,躲开久娘的手。久娘没抓到猫,反倒是抓到了陈照非的手。
指尖相碰,他手是温热的,久娘愣了一秒,立刻松开。
“冒犯侯爷……”她福身。
陈照非摆摆手,又俯身去逗猫。循心喵了一声,却没搭理他,反倒跳出门去,一溜儿远了。
久娘嗔怒:“真是反了天了。”
陈照非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兴许是子凭母贵吧。”
久娘看着循心背影,被听清他后一句,“嗯?”
陈照非摇头,“没什么,近来天凉,夫人记得加衣。”
他笑眼轻眯,说罢背过手去,踱步出了门。
江采在街上游荡一圈,又回到江府,他本要去阿九的旧院子。
被叶玉珠的丫鬟叫住,“大人,夫人说……她身体不大舒服,叫你去看看。”
江采露出厌恶之色,“看什么?她不会叫大夫去看么?”
丫鬟低着头,不敢回话。
江采还欲再说,忽然又想起她曾经身子不好,如今是养得好了……
他犹豫了片刻,又想起她今天也落了水,沉吟后还是点头:“那便去看看吧。”
丫鬟忙不迭带路,江采才到门口,便听见叶玉珠的□□,她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