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苏令城也纠正过她这个坏毛病,各种恐吓:“你不吃早饭会容易心梗的!还有可能得胆结石、慢性胃炎、消化道溃疡!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那时仗着年轻,根本不把健康放在心上,被吓唬完也就随便听听,很快抛诸脑后。于是苏令城每天盯着她吃早饭,就算早上没有课,他也会买好包子豆浆,送到宿舍楼下。
还记得那时初秋,奚薇睡得迷迷糊糊,被他一个电话吵醒:“快下来拿东西,不然大声喊你名字。”
她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穿上拖鞋,因为起床气的缘故,很有些烦闷,见了他就嘀咕:“我昨天很晚睡的,现在才几点?天都没亮呢!”
苏令城却瞪大眼睛看着她,忽然满脸涨红,结结巴巴的:“你……你怎么……”
奚薇不明所以,见他浑身紧绷地把脸别开,极不自在的样子,她凑上前问:“你干嘛?脑袋进水啦?”
这时旁边有人经过,他立刻将她拽到怀里,紧张地挡住,奚薇自己也感觉到某种怪异,低头一看,“啊”的惊呼起来。
她忘记戴胸罩了。
睡衣薄薄的一层,关键还是白色的,有些透。
这下换她面红耳赤,猛地抱住双臂,浑身血液如烧烫一般。
苏令城见人走了,干巴巴地吼她:“还不上去!”
奚薇扭头就跑。
“早饭!”
她又折回来,一条胳膊捂在胸前,另一只手拿过袋子,既羞且恼,狠狠朝他小腿踢了脚:“臭混蛋!”
然后飞快逃走。
……
刻骨铭心是什么,矢志不渝是什么,当年的奚薇和苏令城何尝不是认为他们爱得那么投入,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直到头发变白,永不分离。
可是爱情在命运的撞击下算得了什么?奚薇已经不再相信这个。
霍良深带她找到一家干净的小客栈吃饭,刚坐下来,外面雷声滚动,淅淅沥沥的下起阵雨。
窗外湿哒哒的景象,阴霾天,竹林大片摇晃,土狗蹲在窗下发呆,奚薇心里觉得荒凉。
霍良深觉察到她低落的情绪,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这样,把自己的心封闭在深渊里,别人想碰也只有望而却步。
等吃过饭,雨渐渐停了,雾蒙蒙的,镇子不大,游客也少,他们两个慢悠悠的四下闲逛,最后雇了条船,霍良深先下去,船在晃,奚薇犹豫,不敢落脚,霍良深见状便抱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到了船上。
“喜欢这里吗?”
“嗯。”
“不喜欢城市生活?”
“节奏太快了,心里会很慌。”奚薇说:“我想过以后多存点儿钱,索性搬到乡下住,我想学木工,还想种地。”
霍良深以为自己听错,笑问:“什么,种地?”
“嗯。”奚薇认真点头:“平时在店里整理货架,还有做家务的时候,脑袋很空,什么也不想,也不用和人打交道,感觉很放松,做木工活儿和种地也有这种效果。”
霍良深想了想:“其实运动也能减少心理内耗,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健身房锻炼。”
奚薇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