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江鹤把掌心对准了桌子,大叫:“碎月琴,出来!”
碎月琴落在梨木桌上,等待着江鹤弹奏。
“我好像成功了。”江鹤开心地说。
“如果没有封魇札,用碎梦琴对付魇灵也是不错的。”冷秋彻对他赞许地说,“不错,你学东西很快,我很欣赏你。”
“过奖过奖。”江鹤觉得冷秋彻也没想象中那么冰冷,其实他还是挺热心的一个人。
落地窗外仍飘着淅淅沥沥的雨丝。
江鹤给冷秋彻倒了杯茶,两人站在窗前,望着夜雨的城市。
“很久以前,人间的夜晚不是这个样子的。”冷秋彻说,“那时候的夜晚也是万家灯火,在黑夜里温柔而安静,指引着离家的游子寻找回家的方向。在夏天,还有萤火虫闪烁。”
“而现在,人间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即使到了深夜,街道上仍然行驶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酒吧里仍旧传出刺耳的音乐。”他皱起眉头,刀削般的面容掠过一丝无奈,“太吵了。”
雨滴敲打着玻璃窗,模糊了窗外的风景。
“在成为守夜人之前,你也是人类吗?”江鹤望着他冰冷而俊美的面庞,猜想着他遭遇哪一种身世,“从你挥刀的姿势,还有你的气质上看,在遥远的古代,你一定是年轻有为,像兰陵王一样的将军吧?”
“过往的一切都是历史。”冷秋彻喝了一口茶,“所有历史都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但我,仍是很好奇呐。”江鹤说。
冷秋彻看了他一眼,嘴角掠过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
三花猫懒懒地走到他身边,冲他喵嗷叫了一声。
冷秋彻说:“人类有句话说得很有趣,好奇害死猫。”
“我家囡囡九条命,不会死的。”江鹤说,“难道你怕它会听到,所以准备杀它灭口吗?”
“你真幽默。”冷秋彻说。
他望着窗外的城市,目光深远,仿佛望见了自己的过去,过去的世界白雪纷飞,天寒地冻,身披胄甲的六皇子,带领千军万马杀入异族人侵占的城池,却落入三皇子为他安排好的圈套。
“我当时带着十万精兵攻打蛮族人占领的城池,可是三哥出卖了我。他把我的作战计划透露给了蛮族可汗。那一战,我打了两个月,然后,败了。”
“天寒地冻,粮草断绝,所有人跟着我一起拼杀。但那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
“我眼睁睁看着三哥和蛮族可汗站在一起,他劝我投降。但我是宁死也不肯投降的。”
他看见自己将那把青铜战刀插进自己的胸膛,所有战士都已战死,他们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兄弟,而眼前卖国求荣的三皇子根本不配做他的兄弟。
“我死了,和我的将士们在一起。春天来了,乌鸦啄食着我们的身体,我和那个不起眼的小兵乐小天还有在战争中饿死的牧羊女曼陀铃一起被月神选中,成为寄居在乌鸦身体里的守夜人。”
回忆往事让他用尽了力气,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江鹤看向曼陀铃,她捧着爆米花大嚼特嚼,时不时骂宫斗剧里的皇后几句。
他们的经历,同苏夜何其相似啊,他们都是在战争成为守夜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