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画这只兔子,甚至于在梦里梦到了它。他和它一起行侠仗义。他要把他和兔子的故事画成漫画。
可是现实里总遇到来自大人们的阻挠,他伤心地杀死了兔子。每天沉迷于酒精和网页游戏。他长大了,有天梦里,他被一只像蝎子一样的大怪物附身了。
兔子没有死,它站在他的旁边,向附在他身上的蝎子怪发出了挑战。
最后一页纸上,画着威风凛凛的白兔大侠,旁边还有一句话:“莫非,白兔一直都在你身边。”
一滴眼泪从莫非眼眶中滴落下来,打湿了纸页。
“你画得很好。”他笑着对江鹤说,“很好,是我看过的最好的漫画。”
然后,他拿起手机付了酒资,急匆匆冲出了酒吧。
“莫非先生!”江鹤拿起画册连忙追了出去。
莫非踉踉跄跄撞上了一辆电动车,他急忙爬起来,像逃命似的慌不择路地往前走。
“莫非先生,莫非先生,请等一等!”江鹤在后面边追边喊。
“快逃,快逃,他知道你的秘密。如果被他抓住,你就完蛋了!”莫非听见有个声音对他说。
他奔进了曲里拐弯的古巷。
一枚弯月像死神的镰刀,挂在古建筑屋顶装饰的石兽头上。
他在错综复杂的巷弄里奔跑,风吹檐角的铜铃叮铛作响,仿佛谁在嘲笑他。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堵墙,他碰到死胡同了。
“莫非先生。”江鹤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身体不受控制的转身,他听见自己如同野兽濒死时发出的喘息声。
“你是谁?为什么紧追着我不放?”他嘴唇发干。按理说,他没有必要怕这个高中生似的少年。但是,对方身上似乎散发出让他恐惧的东西,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巷弄里的仿古路灯散发出惨白的光芒。
脑袋和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他疼得发晕,也许是饮酒过量的缘故,他想。
视线里忽然一片漆黑,是谁关掉了路灯?
江鹤将六芒星项链缠在了右手上,然后祭出了封魇札。
路灯下的莫非原本漆黑的眼睛变成了惨白色,他的声音沙哑深沉:“你是守夜人?”
“从他身上下来!”江鹤说,“你的对手是我!”
“自不量力!”附在莫非身上的迷蛊说,“就凭你的人类之躯,想封印我,那是不可能的。”
接着,莫非如脱膛的子弹般冲了过来。
江鹤撕下六张封魇札的纸页,甩向莫非。
莫非灵巧地避开纸页,冲到江鹤面前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封魇札。
两人在巷子里展开了肉搏战,拳来腿往。一转眼十几招过去了。
由于莫非身上附着魇灵,变得力大无穷。江鹤肚子上狠狠挨了他一记重拳,跌倒在地。
“站起来,站起来。”坐在屋顶上观战的苏夜为他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