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那就这样吧,你在灵纹身边我也放心,我一个人去就行,刺杀人多反而不好。只是如何能接近那柔然大汉呢?”卫升金在一旁说道。
穆库亚附在叶灵纹耳边好一阵低声耳语,叶灵纹对卫升金说道:陛下已经去信给柔然可汗,谎称准备向柔然人投降!并且派你为求和使,你带上府库中的所有金银同去,这样柔然大汗定然会接见你们!
“你这狗日的,果然是狡猾狡猾的!”卫升金冲着穆库亚由衷的赞叹,穆库亚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回应,灵纹狠狠的瞪了一眼卫升金,对我说道:
“你放心!一旦他那边得手,我们的军队立刻会转守为攻,柔然人本来就轻敌,加上他们的大汗一死,定然会军心大乱的。再说使团的成员都是百里挑一的敢死之士,陛下的弟弟楼兰国最勇猛的将军歌力思也会一起去的,要不陛下也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我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歌力思,他冲我点了点头,此人心机深沉不在穆库亚之下。
此时我也只能无奈的表示同意,只是对那位心怀异志的歌力思颇不放心。
卫升金和歌力思带着求和使团走后,接下来便是难熬的等待了!
五天过去了,前线依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穆库亚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将我安排在皇宫住下了,而且每天都会和叶灵纹来看我,劝我不要心急!
其实我能看出来,真正心里着急的是他自己,因为一旦刺杀失败,楼兰的灭国之祸也就不远了!
叶灵纹每次来都沉默寡言的,似乎是如果刺杀成功,她对即将要离开穆库亚是万分不舍!我也不知她为何对这位老国王如此依恋,一时心酸不已!
在和穆库亚的交谈中我才得知,两年前他将叶灵纹带回楼兰,为了让叶灵纹醒来,他遍寻名医,把楼兰折腾得鸡飞狗跳,为此国中几位重臣和他的兄弟差点和他闹翻,可还是无人能医。最后他听了一位中原来的道士的话,硬生生从自己大腿上的割下了一块肉,作为药引,煎药给灵纹服下,没想到过了两天叶灵纹真的就醒来了!
叶灵纹昏睡八十余日,醒来后却安然无恙,在楼兰传得是人尽皆知!于是楼兰人都说灵纹是妖女,如果国王不杀死妖女,老天肯定会降下灾祸!楼兰的文臣武将皇亲贵戚,都纷纷劝说穆库亚处死叶灵纹!可是穆库亚不但不听,反而对那些一再劝他杀死叶灵纹的大臣们大开杀戒。
穆库亚见灵纹醒来,大喜之下赏了不少黄金给这位叫李淳风的道士,不想这位李道士不仅分文不受,还向他索要叶灵纹。
穆库亚大怒之下,将李淳风打断了双腿,投入大牢,准备处死,后来因为叶灵纹求情才免他一死。
本以为李淳风身负重伤也撑不了多久,没想到这位李道士在牢房那么恶劣的环境中竟然慢慢的康复了,而且能吃能睡和没事人一样!
这让穆库亚渐渐生出一些敬畏之心,再加上他和叶灵纹恩爱有加,连孩子都有了,他的气也慢慢消了!于是他在三个月前释放了李淳风,没想到李淳风不但不感激他,临走时还警告穆库亚,趁早打发叶灵纹出宫,否则不但他本人会有血光之灾,楼兰也会有灭国之祸!
原本这位老国王并没有把李淳风的话当成一回事,可是现在看来,野蛮的柔然人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似乎一切都验证了那位李道士的预言!细思极恐,让他不寒而栗,这也是他同意叶灵纹带着他的儿子和我一起离开的原因!
我听得也是震惊不已!一是穆库亚这种自私自利毒如蛇蝎的人,竟然会割肉为灵纹治病,我怀疑他是故意这样做想博得叶灵纹的好感!
更让我震惊的是那道士李淳风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想带走叶灵纹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美若天仙?难道他不知道那样做会惹来杀身之祸?
他又为什么说不送走灵纹楼兰有灭国之祸呢?既然叶灵纹是如此不祥之人,他为什么还想带走叶灵纹呢?
最有可能的解释是这位李淳风很可能知道叶灵纹的长生不老的秘密。可是一名千年前的唐朝人,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呢?当初连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知晓这个秘密的!
我一时脑中纷乱如麻,理不出丝毫头绪。哎算了!等卫升金回来,我带上叶灵纹和她的孩子,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之前我,我会瞒着叶灵纹杀了穆库亚的,阿依慕的血海深仇我必须替她报了!
又过了五六天,前方总算有好消息传来:卫升金不但成功刺杀了柔然可汗木骨闾卒,还杀了他麾下猛将火拔归仁。穆库亚的弟弟歌力思乘机率军猛攻,柔然军队已经全线崩溃。歌力思正在领兵追赶柔然人。相信要不了几天卫升金就可以回来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终于放下心来,楼兰城中百姓也是一片欢腾!
可与此同时却有两人在相对垂泪,那就是叶灵纹和穆库亚,这天我见他们俩眼睛都是红红的,心中是顿生醋意。
可看到他俩这副难舍难分的样子我反倒安心了,这至少说明穆库亚是准备履行诺言,放叶灵纹和孩子离开的!只要能离开这里,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又过了两天,穆库亚派人来通知我,让我和他一起去郊外迎接歌力思凯旋。
我跟随穆库亚还有他的卫队来到郊外,但见城外起起伏伏的草原上早已经站满了迎接歌力思的人群,个个满脸笑容,兴高采烈的,似乎是终于逃过一劫!
看来这柔然人却实是凶狠残忍啊!要不楼兰人也不会怕成这样。穆库亚些年也不知道是怎样御敌于国门之外的!
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我举目一望,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仔细一看旌旗装扮果然是楼兰是士兵,走在最前面的的两人并马而行,正是歌力思和卫升金。
那歌力思骑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一身穿着皮质战甲,头戴皮帽,背后两柄弯刀。倒是显得英姿飒爽,器宇不凡!卫升金也是一身戎装,骑着一匹枣黄色战马,不过他那个头在歌力思旁边,就像骑了个驴。再加上他身材瘦小,套在身上的战甲太大,我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