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答应不要紧,没有拒绝就问题不大,那傅宇低低地笑了笑,而后,同他来时一般的诡异吓人,他走的时候也是直接化成了一道黑雾,卷了那一直在角落里面兢兢业业守门的古曼童,顺便带上了阳台门,整个房间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杨雅韵才低低说:“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明轩支着目前为止还有点软的腿站起来把阳台的门关上,说:“不,不会了。”
“表哥你早点睡觉。”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共处一室到底不是什么雅观的事情,何况杨雅韵和明轩里头又没人能变成狐狸缓解这份尴尬,杨雅韵直接站起身来,“明早见。”
明轩点点头。
到南边来后最重要事情解决,对明轩来说绝对算是挪走了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当天晚上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平在床上。
虽然闭目之前还是震撼于杨雅韵说的苏颜在特殊部门的大放异彩和即将接班,但……想一想离婚冷静期都已经过了大半截儿苏颜都不曾给他半点示好的这名存实亡的婚姻,一别两宽,如今他还在算计着她的气运,再说什么重修旧好,那就是搞笑了。
翻身,关灯,睡觉。
黑暗之中,有被子遮挡,明轩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晚上的,那放在一边桌案上的那个古曼童娃娃,双眸之中探出了极其诡异的光。
滴答,滴答。
明轩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在玄学领域的神魂也渐渐安宁平和,这时候那黑暗之中的古曼童在已经笑得极其诡异的情况下,嘴角更是夸张地拉长,在长到某个极限之后,整个房间里响起了很轻微的一声“砰”。
明轩并没有醒。
那古曼童却化了。
对,化了——仿佛是北方堆的雪人突然被丢到了热带之中,原地化成了粘稠的黑色液体,那黑色液体滋滋啦啦地朝着明轩流了过来,攀上了酒店那白色的被褥却不往下渗,直直到了明轩脸上。
再接着,明轩仿佛被捏住了某个要紧的穴位,慢慢张开嘴来。
如此,那诡异地液体便得一点一点流入明轩的嘴里,进入他的脑颅,吞噬他的神魂。
而以杨雅韵的微薄修为,对此当然一无所知。
相对而言,倒是苏颜还有点感觉——大半夜的,苏颜一个哆嗦,从梦里醒了过来,满头大汗。
因为怕吵到了同床共枕的九尾狐,苏颜只按开了床头的小夜灯,起身去卫生间抽了一张洗脸巾,仔仔细细给自己洗了把脸。
苏颜的动作虽然轻,回床上的时候九尾狐还是醒了,眯着一双狐狸眼睛看着苏颜:“怎么了?”
“大晚上的心口跳得慌。”苏颜皱眉,“师兄你别理我,我打坐稳一稳心态,再查一查是哪条因果不对劲。”
九尾狐就点点头,也不睡了:“那我给你护法。”
苏颜点点头,自己在床上摆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开始入定,九尾狐也晃悠一下变成人形,从虚无之中拉了一根解忧香与一个香插出来,也不用满地找打火机,一个响指便点燃了解忧香,插到了香插之内。
青烟袅袅之间,苏颜身上道韵微微闪动,余长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托腮看着苏颜,没有出声,只自己掏出手指,也想算一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至于让苏颜这大半夜的突然惊醒。
整炷香烧完之后,苏颜才走完了一个小周天,睁开眼睛来,刚好对上正在掐算的余长晏。
“明朔明轩和我之间的因果……断了?”苏颜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
余长晏点点头:“对。”这也是他掐算半天之后出来的结果。
“疯了吧。”苏颜幽幽开口,“明朔断了和我的因果,没我的供养铁定没两天直接原地去世,明轩……不是还得等什么冷静期么?”
余长晏给自己的九条尾巴换了个位置,幽幽道:“也不一定,如果是有高人帮了明轩断了因果,你这边又早就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哪怕夫妻关系仍存,你们也是可以断了联系的。”停顿了一下,说,“当然,如果……直接死了,也没什么因果了。”
什么离婚冷静期呀,直接丧偶走你!
“丧偶的话我们要不要出去开个香槟庆祝?”苏颜突然道,“虽然有点不太道德,也不知道怎么好好上市公司一总裁说没就没,但对我来说终究是一件好事。”
余长晏沉默了一下:“喝完了香槟我们俩直接去民政局登记吗?是的话我就去。”
苏颜愤怒地给余长晏砸了一个枕头:“想得美!领证也要去户口所在地的!”
“那我们就去户口所在地呗。”余长晏直接变成灵活的九尾狐闪避掉了那一趟攻击,电射到苏颜怀里,一双狐狸眼睛看着苏颜,“确定了明轩死讯我们就去登记,现在先睡觉。”
苏颜瞪了狐狸精一眼,但想一想那户口所在地也蛮刺激的,心跳略略有点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