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把握这次机会,而不是因为莽撞失掉这次机会。
先前她意识到自己想岔了,她觉得不过是个宫女,皇上必不会折了太后的颜面。可今日是太后寿辰,皇上醉酒还临幸了太后身边的宫女,传出去岂不成了皇上的污点?
阿妧一时想不清冯太后的用意,到底是不惜毁了她也要让皇上担上恶名,还是只来试探。
赵峋终于淡淡的应了一声。
阿妧松了口气,只是寿春阁没有地龙,跪得久了,她膝盖有些酸疼。她克制着让自己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痛苦之色,恭顺的提着食盒近前。
她将食盒中汤碗取出,将食盒留在了高几上,自己则是捧着碗,重新跪在了软榻前,神色谦卑柔顺。
“皇上请用。”她柔声道。
这一声倒是比方才更加娇软,带着些许诱人的意味。
赵峋虽是在榻上,也能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阿妧。
她生得极美,自己是早就知道了的。可今日又瞧出些不同来,她肤色白皙又如凝脂般细腻,像是上好白瓷一般;那双眸子略略抬起来,明明该是清纯娇憨的杏眸,偏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流转间透着妩媚。
小巧秀挺的鼻梁,粉嫩柔软的唇瓣,无一不展示着她的美貌。
她身上也并没有乱七八糟的熏香味,总让人觉得舒服些。
见赵峋没有应声,阿妧大着胆子抬眼去看。
赵峋平日里瞧着温和宽仁,可他的威仪和上位者的冷峻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是今日他看起来有些醉了,阿妧的大胆也仅限于这一眼。
此时赵峋微微眯着眼,阿妧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可机会难得,她不能白来一趟。
“皇上,汤有些热,奴婢再去取个碗。”阿妧咬了咬牙,决心不再僵持下去。
“不必。”
说着,赵峋抬手就要拿过她手中的汤碗。
许是他真的醉了,一时间竟没握住,险些将汤碗打翻。
阿妧顾不得许多,忙伸手去接。若是真的瓷器落地,她这次就失败了。
只是她动作大了些,赵峋的手尚未收回去,她不敢撞上去,只得歪了歪身子,撞在了软榻前。
顷刻间她并未绑紧的头发便散开了,如瀑的青丝披散在她身后。
“奴婢失仪。”阿妧连忙起身,将汤碗放到了小几上,她立刻跪下请罪。
若说起来,并不是她的错。
赵峋说不准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近前来。”赵峋忽然起了一丝兴趣。
阿妧紧贴着软榻跪下。
“母后让你来做什么?”赵峋抬手,将她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
阿妧不敢动,只是垂首柔顺道:“太后娘娘让奴婢来服侍皇上。”
她大胆的省去了“醒酒汤”三字。
无论太后何意,她要为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