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贵妃这不是什么好话,阿妧顺势接话道:“贵妃娘娘和皇上果然心有灵犀,皇上也这样数落妾身呢,这才赐下人来。”
郑贵妃气得牙根痒痒,如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她叫板了!
“既是已经要了,下不为例。”张皇后出来主持大局,敲打了阿妧,也训斥了郑贵妃。“你自潜邸就服侍皇上,最懂规矩,对新人也该宽容些。”
郑贵妃张嘴就想反驳,阿妧比她反应更快。
“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左右她品级低,在皇后面前低头没压力。
原以为阿妧得宠就娇纵些,没想到在皇后跟前还是这般狗腿子。郑贵妃被晾在一旁,若她没表示,传到皇上耳中,还以为她对皇后不敬,这些日子皇上本就不来景和宫了。
郑贵妃咬了咬牙,到底起身应了一声。
她看向阿妧的目光,便不那么和善了。
阿妧从坤仪宫出来,看到了郑贵妃叫苗芳仪过去,心中大概有了思量。
郑贵妃手中能用的人不多,单论美貌,吴贵人和曹选侍都不差,论脑子却都不如苗芳仪。
回到凝汐阁,阿妧正想让人将雾云纱送去针工局做衣裳,只见夏青已经等在了门前。
“奴才给贵仪主子请安。”夏青见到阿妧,就行了大礼。
他来到凝汐阁之前,就被好生清洗了一番,还换了崭新的衣裳,看起来眉目清秀的。若不是这身青色内侍衣裳,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
“起来罢。”阿妧望着他,浅笑道:“事先没问你的意思,就将你要了来,”
见夏青又有跪下去的意思,阿妧摆了摆手制止他,道:“进去再说。”
等到了屋中,朱蕊等人都退了下去。
“奴才谢主子的大恩大德。”夏青跪得干脆利落,他望向阿妧的眼神,充满了感激。若没有熙贵仪要他,只怕他要在惜薪司被磋磨死。
阿妧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过度操劳的痕迹显而易见。阿妧自己也是宫女出身,知道夏青这样的,一定没少被欺负。
“别跪着了,起来说话。”阿妧和颜悦色道:“原本你被打发去惜薪司,也与我有些干系。”
夏青摇了摇头,眼神执拗的道:“是主子救了奴才。”
“有件事我要问你,你如实回答。”这个问题困扰阿妧了许久,终于能问出来。“那日为何马忠会去池塘边打骂你?”
在那里遇上那样的事,自己是一定会出手的。
“回主子的话,马忠在花房中也不是多得势,他挑人少的地方打骂奴才。那日奴才一边干活一边掉泪,有个很和善的嬷嬷走来,说是若再被欺负,就跑去池塘那里。”
“奴才果然就遇到了主子。”夏青的眼睛骤然亮了亮,他满是慕孺的看着阿妧。“奴才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您的恩情。”
果然是有人指点他去的,阿妧隐约猜到了是谁。
“听你说话,倒像是读过书的。”阿妧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而问道。
夏青点点头,道:“奴才原先跟着爹读过书,后来爹病死了,我娘改嫁,我留在叔叔家,被卖到了宫里。”
他也是个可怜人,阿妧目光中多了些怜悯。“你这做木偶的手艺,是哪里学的?”
“奴才的爹爹会傀儡戏,还会自己做。”夏青低声道:“奴才跟着学了些。”
听到傀儡戏三个字,阿妧眼前一亮。
说着,夏青拿出了他做好的两个小木偶捧到了阿妧面前。“奴才无能,只留下这两个,别的都被人抢走摔坏了。”
一个是憨态可掬的小猫儿,另一个是活灵活现的一尾鱼。
“做得真精致。”阿妧仔细看了看,赞叹一声道:“真是手巧。”
听到阿妧的夸奖,夏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忙道:“若是主子喜欢,奴才再做。”
“辛苦你了。”阿妧笑吟吟的道:“往后你就安心留在凝汐阁,跟着桂兴和桂平做事。”
夏青用力的点点头,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主子。
见他出去,朱蕊和茉香进来服侍,青兰和青梅也拿来了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