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他就已经想着安排阎应元的家事:“其长子为知府,可升迁,次子……”
这是潜规则了。
替前辈安排家事,后辈自然也会给他安排。
回府后不久,一些门生故吏迫不及待地纷纷上门,帖子都放了几箩筐。
郑森谁也不见,惟独见了施琅和陈永华二人。
施琅为汀州伯,而陈永华得其举荐,已然跃居一省按察使,是他门生故吏中最为突出之人。
施琅比郑森还大三岁,故而早就致仕,在水师之中威望卓著,但面对郑森那阴沉的脸,立马就怯了几分。
“福建闹饥荒,我郑家竟然谋大利,是不是水师也参与其中了?”
施琅忙起身低头:“郑公,我绝对未出手,闽省也是我的乡梓。岂会赚这等脏心钱……”
“哼,最好没有!”郑森耷拉着眼皮,显然并不信他。
不过他到底是没有深究,留了几分薄面在。
“复甫,听说汝父卧病在床?”
郑森面色关切。
陈永华之父陈鼎,可是他的至交。
“葵相,家父怕是时日无多了!”
陈永华面露哀伤。
“唉!”郑森叹了口气。
又聊了一些话,几人才算是露出几分笑容,恭贺郑森成为首辅。
及至傍晚,郑森收获了大量的礼物,堆满了几个房间。
就在他入睡时,骤闻太孙来访。
如果是太子,郑森怕是会被惊吓到,但太孙又是另一回事了,无须太避嫌。
“殿下!”
二人见面,倒是客气。
太孙恭贺几句,就草草离去。
郑森躺在床榻上,怎么也睡不着。
还未上任,压力就这般大了,着实是个大考验呀!
而这边阎应元坐着船,晃悠悠地去向了通州。
为了粮食,所以有了运河,这大大方便了他这个致仕首辅,少受了不少罪。
“怎么船那么少?”阎应元眉头一皱。
旋即,他看到靠成一徘的漕船,又看了看身边的子女,这才苦笑:
“我这个致仕的老头子,最后还耽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