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目光炯炯,逼迫着朱依。
对此,朱依自然是压力极大。
不过他到底不打无准备的仗,从怀中掏出了一份账单来:
“各位请看,自绍武初年到如今,鸡蛋每斤从十文涨到了十五文,粮价才八毫涨到了一块,棉花一斤八文涨到了十文,物价飞涨呀!”
“依我看,巡防营一千两百万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得要两千万,才能够花销——”
这番话,掷地有声,震耳欲聋。
众掌司惊了。
旋即,方向转变到了要军费上。
巡防营的军费,地方和中央各摊一半。
表面上来看只是增加了八百万,实际上地方也得翻倍,那就是一千六百万。
这是多么庞大的利益呀!
哪怕不贪污,但谁家没铁场,棉地,鞋场,布坊,这都是连着血脉的。
一想到自家能多获一倍的利益,所有人的呼吸都重了。
朱依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总算是混过去了。
但最后,大家还是得理不饶人,要求水军司不得瓜分新增的军费。
毕竟长江水师与黄河水师,也占着不少的份额。
朱依只能强笑着应下。
坐上马车,朱依半躺着,神情放松:“做梦去吧,能增到两千万,老子跟你们姓!”
果然,这事被皇帝知道了,内阁自然也知道了。
十大掌司被叫到宫廷中,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
涨军费自然是成了镜花水月了。
不过,朱依的得意还没维持多久,皇帝就与他见面,第一句就是直戳他的肺:
“水师人数太多了,需要减掉!”
面对其他勋贵,他敢力争,但对于皇帝,他就只能委屈道:“皇上,我怕水师不够,维持不了内河秩序。”
“凡水就离不开陆地!”
朱谊汐则随口叹道:“只要控制好码头,没有地方勾结。哪个水匪敢出现?”
“你太着相了。”
“长江水师减至一万人,黄河水师减至七千人,水师维持在三万五千人左右是最合适的!”
“臣知道了!”
朱谊汐笑了笑,开始与他说起了家常事。
四大海洋水师,南洋五千人,南海三千人,东海三千人,渤海五千人,这样的数字虽然少了些,但却是够用了。
在如今的东方,哪个人敢挑衅朝廷的水师?
内河虽然大,但架不住船小,三五人可为一船,主要是载步兵剿匪,起到的是辅助作用。
事罢,朱依回到府中,叹了口气:“时也,命也,变易不得呀!”
……
快要入秋了,北京的物价不出意外地开始升腾,百姓们都习惯了。
尤其是蔬菜,更是升的厉害,普通的白菜得要五文一斤,萝卜、荠菜也涨到了三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