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尽管说,我能办到的自然会办!”
潜台词,办不到就算了。
族长哪里不懂其意思,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圆,鼓鼓的一袋,五六斤重。
齐大勇掂量了一下,怕是有一百块吧!
“我那个不成器的,平日里流里流气,不干正事,前不久去偷了个有夫之妇,被人捉奸了,如今被押到了牢里了……”
“这要是被流放去了,苦日子可少不了,命怕是要没咯!你在衙门里当差,能缓缓不?”
族长轻声道。
大明律,凡通奸者,其丈夫可以当场杀人而无罪,被送到衙门则要杖九十。
绍武朝新规,非死刑者,一律流放。
主动迁徙和流放是两码事。
别的不提,流放没有自由可言,一辈子无法回家,凄惨的很。
听到这,齐大勇眼睛一眯,有了主意:“这案子到了三老爷(通判)手中,证据确凿,变化是不可能的,但可以疏通一二!”
“哦?”
“假冒迁徙人家,本就是要迁入南洋的,就无须再流放了,到时候在南洋待几年,不就能回家了吗?”
齐大勇笑道:“这是我最大的法子了,流放和迁徙,您看怎么选?”
“迁徙吧!”族长咬着牙道:“让他妻儿一起去照顾他,总比流放来得强!”
翌日,齐大勇上了通判衙门,轻车熟路地找上师爷,花了三十块银圆疏通。
这点小事自然不算啥,张根苗的名字替换成了通奸的罪犯,两全其美。
再花二十块给通判师爷,高抬贵手,睁只眼闭只眼。
人名的替代格外丝滑。
一切都是那么的隐秘,谁也察觉不到交易。
在通判衙门,齐大勇倒是显得很悠闲。
一般的小案子,民间都是乡老,村长或者族老进行判断,而只有出了人命的大案,才由通判直接审理,一年也不过十几起罢了。
通判衙门是缉捕、稽查、狱囚、治安都归其管辖,一县的司法工作在握,不容小觑。
他这样的差役倒是吃香。
给囚犯带点吃喝,让家属探望,缉捕要翻时搜查等,都会得到打点,可谓是舒坦极了。
短短一个来月,他就收得十来块钱,是俸禄的数倍。
这日,有人报案,客栈里死了人。
齐大勇与两个衙役,仵作,匆匆而出。
客栈老板毫不犹豫地一人塞了一块钱:“几位公差,麻烦您了!”
“小事!”
带头的孙老大,则封锁现场,搜罗证据,仵作直接验尸。
虽然衙门的吏员不再世袭,但仵作却是例外,不世袭也没人去干。
“中毒死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说着,仵作指着桌上的粥。
老孙眉眼一动:“客栈的所有人都抓起来,去听候老爷的审查!”
住客栈可没几个穷人。
这下,所有人叫屈不已。
不得以,只能慷慨解囊,凑了三五十块出来,才让其罢休。
而客栈老板,与一众厨师,伙计,被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