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这么多年来,颠簸坎坷不少,有不少次都是道尊出面,才将学院的动荡和损失降到最低的。
因此这么多年来,虽然林玉清常常漂泊在外,潇洒写意地四处云游,但是道尊之名在卡布勒斯仍是威严不减,备受尊崇,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是对林玉清这么多年来的形象和身份相当了解,徐崇才十分不解他老人家是究竟如何和狄奥尼索斯这些人走到一起的。
他也没有满含愤怒地质问道尊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淡然地回答着雷米尔的问题。目光却是一动不动地凝聚在林玉清的身上。
“先生为何出现在此?”
徐崇不问,不代表没人问。
自从拜师圣父以来,虽然萧鸿霖和林玉清见面不多,但是她对这位温和蔼然的长者印象却是相当的深刻。
萧鸿霖生性古怪,倒不仅仅是骄傲,而是真的漠然看待世间的一切。
除了对老师和两位见证了她在圣殿之前拜师的副院长,就算对徐崇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的。
这一点倒是和易小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易小秋不仅仅直呼其名,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比较喜欢叫徐崇这些人的外号。
四眼虫,死骗子,小老虎
倒是比名字上口!
唯独对林玉清和另一位副院长,勒斯卡尔族的温科族长,她才称呼先生的。
“小霖儿啊,没想到一晃已经都是大姑娘了。”
并没在意萧鸿霖话语中的质质问之意,林玉清反而慈祥地轻轻一笑,看像萧鸿霖的眼神仿佛看着自己的孙女一般。
“这两个东西是我之前在欧洲找到的,本来想托那个小怪物交给你的,想想又不放心,还是先生亲自交到你手上更好一些。”
说着,林玉清随意翻动那只没有提剑的手,两个闪着金光的物件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一个金属制的飞梭,套在一个纺锤一样的东西之中,看上去似是锈迹斑斑的,颇具一些年代感的气息。
自己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还从对方那里得到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礼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萧鸿霖仍然能从中感觉到这个礼物的不凡,从金梭和纺锤上氤氲的灵韵之气就能看出,这两个东西绝不是林玉清随便捡来的。
很有可能他之前的欧洲之行,就是为了自己去找这两个东西的。
有些茫然地看着林玉清递到手中的金梭和纺锤,绕是以萧鸿霖的清冷漠然也不禁有些动容。
因为这两个东西放在手上的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跟着雀跃一般。
那是一种灵魂相嵌的契合感,所以萧鸿霖几乎可以断定,这金梭和纺锤是先生专门为自己找来的
这还让她如何质问得下去?
一旁的徐崇淡然地看着这一幕,哂笑一声,却没有开口打断萧鸿霖的沉思。
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好应付,看了萧鸿霖一会儿,便面色寡淡地转头看向林玉清,眉头微皱地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一个月之前,那些人能够利用沉霜老师借以潜入卡布勒斯,现在看来,怕不是林道尊的手笔吧?”
“若是当时便能将小易接出来,又何必再做这一场戏?”
林玉清仍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尴尬窘迫,倒是有些遗憾地摇头说道。
“之前我和约尔根便有所怀疑,那卡洛斯刨除不算,他实力太强,我们追不到他的根上。”
徐崇冷笑一声,看着林玉清那张淡然的面容,摇头说道。
“可是除了他以外,竟然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外人,甚至整个巡检处都被渗透个干净!嘿,约尔根这么个校常会理事,同时还能兼管着文科会的强权人物,居然会被架空了。
不仅如此,哪怕明眼看着巡检处的人暗行不法之事,直管他们的审判守卫团竟然真的能视而不见,难道不是怪事?
原本我们还怀疑是卫开院长暗中作祟,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是您这位道尊副院长隐在背后兴风作浪!
说起来,真不是我们这些晚辈目光短浅,实在是您光风霁月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谁有会想到,竟是堂堂道尊做这小人行径?”
“卫开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听话些!”
并没有在意徐崇的冷嘲热讽,林副院长仍是淡然自若地哂笑一声,倒是感慨起自己的那位徒孙来了。
“不过您的徒子徒孙可不止卫开一位呀,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同卫院长一样,那么听您的话呢?”
看着林玉清这副安然淡定的模样,徐崇忍不住冷笑一声,言罢之后,随意地朝着半空中挥了挥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