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柔若无骨的靠着榻几,媚声道:“听闻卞公子的娘子生得十分俊俏,为何您还会对奴家青睐有
加呢?”
“白玉就好比月中嫦娥,她就是一个母夜叉,她哪能同白玉姑娘相比?”卞公子色眯眯道。
白玉被他奉承得格格笑了起来,又手托香腮,摆出一副妖媚撩人的姿态,“卞公子如此称赞奴家,就不怕家里的娘子知道了吃醋吗?奴家听说,您的娘子不仅生得貌美,还是个女英雄,平日里动枪使棍,好不怕人哩!卞公子就不害怕吗?”
卞公子最怕人说他惧内,听闻白玉一语,立即竖眉瞪眼起来:“我堂堂一大男人,怎么会怕那母夜叉?真是笑话!”
“万一她上门来闹事,您待如何?”白玉笑问。
卞公子双眉一扬,大言不惭道:“她若敢上门来取闹,我保管叫她跪地求饶。”
“奴家敬卞公子是条好汉。”白玉盈盈一笑,宛若着雨红杏,千娇百媚。
卞公子眼里出火,满脸堆笑但:“如今我的身心魂梦皆追随了白玉姑娘,若是能得到白玉姑娘一晚上的倾心相许,哪怕让我顷刻间成为刀下亡魂,也是绝不后悔!”
还真是大言不惭啊。白玉心中冷笑,却笑得愈发娇媚,“卞公子,奴家是卖艺不卖身啊。再说了,奴家怕您娘子哩!”
卞公子一颗色心壮了胆,哪里还顾得了怕婆娘,急忙说道:“白玉姑娘,你不用怕她,她要是敢对你怎样,我立马休了她。”说着一把抓住白玉递酒过来的纤腕,酒水瞬间洒出,浸湿了白玉的舞袖。
“卞公子,你吓到人家了。”白玉娇嗔了他一眼,趁他被她迷住之时,不露声色的收回手,笑盈盈道:“只怕是待会儿卞公子要后悔说出这番话来呢。”
卞公子见识了白玉的风情,哪还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扑过去搂抱白玉,忽阁楼下响起吵闹声,紧接有人喊道:“卞公子家的娘子带刀上来了。”
□□焚身的卞公子好似被一桶冷水浇了头,欲念全消,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白玉慵懒地倚在榻上,笑着提醒:“卞公子躲,还是不躲?”
一语惊醒梦中人。卞公子瞬间好似老鼠见了猫儿,惊慌失措道:“躲……躲哪?”卞公子身子不停地哆嗦。
白玉强忍着笑意,伸出兰花指,轻轻一指靠墙边树荫匝地的大树,卞公子领
悟,立即一溜烟儿的爬上树,趴在树干上,浑身抖筛似的抖个不停。
“砰!”一美艳少妇领着一帮仆妇破门而入。烟儿混在人群中向白玉挑眉瞪眼,嘻嘻笑个不止。
只见少妇左手拿着长刀,右手挽着粗棍,眉间横着杀气,一进门便四下找寻,却始终找不见卞公子的身影。一双凤目扫向榻上斜倚着的妩媚多姿,绝代芳华的女子,头顶不觉冒烟。
白玉娇笑着,一手支颐,一手轻摇着罗扇,朱唇里吐出袅袅兰芳,“这位娘子好气势,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你这浪声浪气的贱蹄子,钻骨透髓的风骚狐狸精,专做些引汉的勾当,快说,你把那挨千刀的死鬼藏哪了,不说小心老娘刀棍伺候!”听着白玉那莺燕娇声,卞娘子怒气腾腾道。
白玉唇角微抽搐,这卞娘子当真是凶悍无比。
白玉黛眉轻颦,柔柔怯怯道:“这位娘子,您若是来找丈夫的,随您仔细搜寻便是了,何必喊打喊杀的,真是吓煞了奴家。”说着轻抚酥&039;胸,做出害怕的样子。
卞娘子还未有所反应,一圆脸丫鬟从她身侧猛地冲过去,将榻上那颤巍巍的美人儿搀扶起,语气浮夸造作:“姑娘啊,您没事吧?”
于是那美人儿就躲在了圆脸丫鬟的身后,掩面嘤嘤抽泣,声音颤抖:“烟儿,真真吓死奴家了,她们好可怕。”
圆脸丫鬟腰杆一挺直,拍拍胸脯,怒目扫视众人:“姑娘莫怕,烟儿护你。”
卞家娘子见她们主仆二人姿态矫揉造作,就跟唱大戏似的,越发气恼,指挥众人道:“去给我搜!搜不出那死鬼,明天你们就收拾包袱滚蛋!”
她身后那些仆妇如狼似虎正要往前冲,还并未动那美人儿一根寒毛呢,那圆脸丫鬟便朝着众人张牙舞爪,将娇滴滴的美人儿护在身后,跟母鸡护小鸡似的,又大声嚷嚷道:“夭寿啊!你们要砸东西就砸东西,不要伤害我们家姑娘,我们家姑娘粉嫩嫩的身子经不起打啊!”
卞家娘子终于忍受不了这主仆的矫情劲儿,暴喝一声:“给我把这花园里的东西都砸了,使劲砸!”
本来只是搜人,经过烟儿这么一喊,众仆妇纷纷上前,推桌椅的推桌椅,砸杯盘的砸杯盘
,砸得乒铃乓啷,唰啦唰啦一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