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般急着见下官,可是有何要事?”温诀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系上面具后面的细绳。
考虑到殷无咎的情绪,温决今日本不打算再回将军府这边的,但系统突然传来警报,说是府中出了事,他只得临时赶了回来。
温诀还道是什么,去了一看,却是殷弘玉在他的崇渊阁中闹了起来。
这事情说大不大,但若真让他知道自己不在房里,也是件麻烦的事。
殷弘玉目光落在温诀光裸的上身,男人常年裹在衣服之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质感很好的冷白色,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是却很匀称漂亮,美而不柔,血脉张合间,蕴藏着满满的力量感若不是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刀剑伤口,还有从腰侧蔓延而来的狰狞烧伤,这将是一具绝对完美的身体。
温诀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身上看,低声道:“病体残躯,有污殿下清目了?”
“你身上?”殷弘玉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为何这么多伤?”
“殿下不是也常说,下官仇家甚多吗?受点伤不是常事?”温诀说这话时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听在殷弘玉耳中,却叫他心下莫名的不是滋味。
说着话,温诀已扯过床头的衣服,慢慢套在了身上——方才进来的匆忙,身上还是在别院的那套装备,温诀怕露了马脚,将衣服飞快脱了,只是还未及换上其他的,殷弘玉便闯了进来。
穿好中衣,温诀疲倦的靠在身后的墙上,道:“殿下无事的话,便回去吧?”
殷弘玉这一回没有因他话中的逐客之意而生气,只是语气有些别扭:“没什么事,便不能来看……来你这将军府看看了?”
温诀十分公式化的回答:“有劳殿下挂心了。”
殷弘玉其实本来想说的就是来看看温诀,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却不想温诀倒替他说了。
少年面上一时有些发热,默然半晌,转移话题般道:“刺客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这事儿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温诀坦言:“应该是西南王的人。”
屠蒙氏是先皇时期分封的外姓王,传承到如今已是第三代,这一任的西南王屠蒙站骁勇善战,野心勃勃,一直存
有谋逆之心,两年前他收拢军队挥师北上,一路攻下大商数座城池,商文帝派屈啸天带兵前去御敌人,而年仅十四的温崇洲便也在那时参军跟着去打仗,后来屡立战功……之前所说的坑杀敌军三万将士,说的就是屠蒙站手下的兵。
屠蒙站一怒之下,让自己曾经安插在皇宫中的人对皇帝出了手,不过报复是次要,他此举主要的目的是想趁着帝王驾崩、朝中大乱之时再趁虚而入,渔翁得利,谁想又被温崇洲给坏了好事。
这一下,温崇洲可谓彻底成了屠蒙站心中的一根刺,他是做梦都恨不能将温崇洲给除之后快的。
总之从温诀来到这个世界为止,所经历的刺杀,加上这一次有好几次都是屠蒙站干的,可惜的是,温崇洲这个身份是有反派光环的,没到时候还真就死不了。
被刺惯了的温教授,可以说是见怪不怪,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反倒是殷弘玉听了这话却恼起来,他猛地一拍茶几站起了身,怒斥道:“乱臣贼子,真当我朝中无人了。”
“西南王容不下我也是正常。”温诀抬眸看向殷弘玉,“殿下难道就不觉得下官碍事吗?”
殷弘玉被他问的一顿,立时便黑了一张俊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诀说:“殿下与二皇子交好,如此频繁的出入将军府,不觉得不妥吗?”
殷弘玉听他这些话,心里只觉格外憋屈,但是开口时却又笑了:“二哥有意拉拢将军,这是朝中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本殿自告奋勇当个说客,岂不正和他意。”
“哦?”温诀看着他那满脸骄矜的模样,不由失笑他微微倾身朝着殷弘玉靠近了几分,低声问道,“殿下打算如何说服下官呢?”
突然拉进的距离,让殷弘玉一下慌了,他的心跳开始失速,脑子也变得混沌起来。
这个男人虽然声音嘶哑,甚至难听的像个垂暮的老者,但是却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那露在面具之外的唇也很好看,浅淡单薄,线条优美,让人有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