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线索（第3页）

洛哈汀曾经多次向他们保证危险已经过去，但事实很快就证明他错了。现在他更加坚决地认为，根本用不着护送学生安全通过走廊。他的头发不像平常那样光滑了，看样子他整夜忙着在五楼巡逻，睡不了多少觉。

“记住我的话吧，”他招呼他们拐过一个墙角，说道，“那些可怜的被石化的人，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肯定就是：‘加略是凶手。’坦率地说，我真感到吃惊，波若教授居然认为有必要采取这么多安全措施。”

“我同意，先生。”瑞卡说，爱丽丝惊讶得把书掉在了地上。

“谢谢你，瑞卡。”洛哈汀态度温柔地说，他们站到一边，等待排成长队的丘之漠学生走过去，“我的意思是，我们教授要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还要护送学生上课，整夜放哨站岗……”

“说的是啊，”爱丽丝立刻心领神会，“你不妨就送到这里吧，先生，我们只有一条走廊要走了。”

“好吧，布莱小姐，就这样吧，”洛哈汀说，“我真应该去准备准备下一节的课了。”

他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什么准备课，”爱丽丝对着他的背影嘲笑道，“去卷他的头发还差不多。”

她们让其他的炼之都同学走到前面，然后她们偷偷蹿进旁边的一条过道里，急匆匆地向哭泣的桃金娘的清洗室赶去。然而，就在她们准备祝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时……

“达尔维拉！布莱！你们在做什么？”

是波若教授，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根细得不能再细的直线。

“我们想——我们想——”爱丽丝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想去——去看看——”

“查理。”瑞卡赶紧接口道。

爱丽丝和波若教授都望着她。

“我们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教授。”瑞卡踩了一下爱丽丝的脚，一口气说道，“我们刚才想偷偷溜到医院去，告诉他曼德拉草快要长成了，叫他不要担心。”

波若教授仍然盯着她，一时间，瑞卡以为她又要大发雷霆了。结果她说话了，声音有些异样的颤抖。

“当然，”她说，瑞卡吃惊地发现她犀利的眼睛里居然闪着一点儿泪花，“当然，我知道，对所有那些不幸的受害者的朋友来说，这痛苦确实很难忍受……我非常理解。是的，达尔维拉，你们当然可以去看望查理。我会告诉梅利教授你们到哪儿去了。就对诺里丽亚女士说，是我批准你们去的。”

瑞卡和爱丽丝走开了，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侥幸逃避了关禁闭。转过墙角时，她们清晰无误地听见了波若教授擤鼻子的声音。

“太棒了，”爱丽丝激动地说，“那可是你编出的最妙的谎话。”

她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去校医院，告诉诺里丽亚女士，波若教授批准她们来看望查理。

诺里丽亚女士让她们进去了，可是不太情愿。

“跟一个被石化的人谈话，完全是白费工夫。”她说。

在查理床边的椅子上落座后，她们不得不承认诺里丽亚女士说得对。显然，查理一点儿也不知道有人来看他，她们还不如跟床头柜说话，叫它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呢。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那个攻击者？”爱丽丝悲哀地看着查理僵硬的脸，说道，“如果那家伙从背后偷偷接近他们，那就谁也不会知道……”

然而，瑞卡并没有望着查理的脸。她似乎对他的右手更感兴趣。

那只紧握着的手放在毯子上，瑞卡凑近一些，看见他的拳头里攥着一张纸。

瑞卡确信诺里丽亚女士不在旁边后，就把那张纸指给爱丽丝看。

“把它取出来。”爱丽丝一边小声说，一边把椅子挪了一下，挡住诺里丽亚女士的视线，使她看不见瑞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