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涅槃重生（第1页）

令瑞卡感到大为吃惊的是，伊浮列敦居然露出了微笑。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说，“它模样可怕已经有好多天了，我一直叫他快点行动。”

他看到瑞卡脸上惊愕的表情，不禁轻轻地笑了。

“福克斯是一只凤凰，瑞卡。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你看看他……”

瑞卡一低头，正好看见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好奇的脑袋。他的相貌和老鸟一般丑陋。

“真遗憾，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他，”伊浮列敦说着，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他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伙伴。”

瑞卡在福克斯引起的惊恐中，暂时忘记了她到这里来的原因。可是此刻，当伊浮列敦在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用他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着她的时候，她一切又都想起来了。

然而，没等伊浮列敦再开口说话，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猛地推开。

加略伯爵一头冲了进来，眼里喷着怒火，巴拉克拉瓦盔帽戴在他黑乎乎的头顶上，那只死公鸡还在他手里晃来晃去。

“不是瑞卡，伊浮列敦教授！”加略急切地说，“就在那孩子被发现的几秒钟前，我还跟她说话来着。她绝没有作案时间，先生……”

伊浮列敦想说什么，但加略只顾大吼大叫，并且焦躁地挥舞着手里的公鸡，鸡毛撒得哪儿都是。

“……不可能是她，如果需要，我可以当着魔法部的面起誓……”

“加略——”

“……你抓错人了，先生，我知道瑞卡绝没有——”

“加略—”伊浮列敦提高嗓门说，“我并没有认为是瑞卡袭击了那些人。”

“噢，”加略平静了下来，公鸡软绵绵地垂落在他身侧，“好吧，我在外面等候吩咐，校长。”

他重重地走了出去，神情显得很尴尬。

“你认为不是我吗，教授？”瑞卡满怀希望地问，看着伊浮列敦拂去桌上的鸡毛。

“对，瑞卡，我认为不是。”伊浮列敦说，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但是我仍然想跟你谈谈。”

瑞卡紧张地等待着。

伊浮列敦端详着她，十个修长而苍老的手指指尖碰在一起。

“我必须问问你，瑞卡，你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他温和地说，“任何事情。”

瑞卡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想起了萨比亚的叫喊：“下一个就是你们，非巫师的小杂种！”想起了复方汤剂还在哭泣桃金娘的清洗室里慢慢熬着。

接着，她又想起曾两次听见的那个墙里的声音，想起爱丽丝说的话：“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即使在魔法世界里也是这样。”她还想起了大家议论她的话，以及她越来越强烈的担心，生怕自己与撒姆拉·阿道夫存在什么关系……

可是她还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