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行字,没有署名。
瑞卡瞪着纸条发呆,爱丽丝则端详着瑞卡赞叹不已。
“你看起来好美,瑞卡!一定是你的哪个追求者送的!如果哪个男生能像这样对待我,”她憧憬着说,“我就马上嫁给他——你怎么啦?”
“没什么。”瑞卡说。她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耳坠究竟是谁送来的呢?
没等她再说什么或再想什么,宿舍的门猛地被推开了,雷基和瓦亚·布莱冲了进来。
“圣诞快乐!”
“喂!你们两个怎么闯进女生寝室里来啦!快给我出去—”
“哎呀,别急着赶我们走嘛,我们特意来看我们最可爱的妹妹和我们心目中的女神瑞卡—”
雷基顽皮地朝瑞卡眨着眼,大声说到。
“嘿,瞧——瑞卡也得到了一件圣诞布莱毛衣!”瓦亚兴奋地大叫。
雷基和瓦亚都穿着瓦蓝色毛衣,一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黄色的“l”,另一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黄色的“w”。
“瑞卡的比我们俩的好,”瓦亚笑着说道,“显然,妈妈对不是自家的人更精心一些。”
“你为什么不穿上你的呢,爱丽丝?”雷基问道,“来吧,穿上吧,这毛衣可是又漂亮又暖和啊。”
“我不喜欢暗紫红色。”爱丽丝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把毛衣套上了脑袋。
“你的毛衣上没有字母,”瓦亚说,“她大概认为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吧。
瑞卡有生以来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圣诞宴会。
一百只酥脆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酱汁的炖菜、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各种果酱——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烟花在等着你。
雷基带着瑞卡一起抽了一个彩包爆竹,它不是嘭的一声闷响,而是发出了像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把他们都吞没在一股蓝色的烟雾中,同时从里面炸出一顶会说话的巫师帽子,以及几只圣诞小地精。
在主宾席上,伊浮列敦教授将他尖尖的巫师帽换成了一顶装点着鲜花的女式帽,巴拉巴普教授刚给他说了一段笑话,他开心地嗬嗬笑着。
正餐之后是美味的圣诞布丁。
级长仑加的那块布丁里裹着一个金扣子,差点硌碎了他的牙齿。瑞卡看着加略伯爵一杯接一杯地喝葡萄酒,脸膛越来越红,最后竟然在波若教授的面颊上亲了一口。令瑞卡惊讶的是,波若教授竟咯咯地笑着,羞红了脸,她的高顶黑色大礼帽歪到了一边。
瑞卡离开餐桌时,怀里抱着一大堆从彩包爆竹里炸出来的东西,包括一袋可以自动吹气的闪光气球、一个窃听小设备,还有一套属于她自己的巫师棋。
瑞卡和布莱兄弟以及爱丽丝在操场上打起雪仗,疯玩了一下午,过得非常愉快。然后,他们实在冷得不行了,衣服湿漉漉的,气喘吁吁地回到公共休息室温暖的炉火旁。
瑞卡试了试她的新棋子,结果很惨地输给了爱丽丝。瑞卡心里嘀咕,如果没有雷基在一旁不停地打量着自己的新耳坠,她还不会输得这样惨。
吃过由火鸡三明治、烤面饼、酒浸果酱布丁和奶油圣诞蛋糕组成的茶点,大家都感到肚子太饱,有点犯困了。
她们睡觉前不想再做别的,只是看着瑞卡的法老王猎犬拉莫多追着雷基和瓦亚在公共休息室里跑来跑去,因为雷基抢走了拉莫多的圣诞骨头棒。
这是瑞卡有生以来最愉快的一个圣诞节。
然而,一整天来,总有一件事情萦绕在她的脑海里。直到上床以后,她才有了空闲去想它:那对耳坠,以及把耳坠送给她的那个神秘的人。
爱丽丝肚子里塞满了火鸡和蛋糕,又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困扰她,所以她几乎一放下床帷就睡着了。瑞卡从自己床边伸出手,从小柜子上重新拿起那对耳坠。
她让耳坠从手上轻轻滑过,比丝还要光滑,比光还要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