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自作主张为为博丽巫女带来的大量信仰、的确让她摆脱了早夭的命运,但同时也埋下了灾祸的种子——半神之驱正不断壮大,当其破土而出之日,一切都将迎来毁灭。”
“你是说……”
“没错,如今所发生的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注定之事。”
“若年后,巫女小姐的神明之力完全苏醒,其必化作降灾厄于世间的无情祸神。”
“而今,受神明之力感召而提前「觉醒」,尚处于未成熟之际、因此其言行心智、皆被巫女小姐所影响,生出了类似人类的心智。”
“也正因此,才能找到将其扼杀的可乘之机。”
“请务必告诉我,”莫茗看着辉夜,“怎么才能让灵梦重新回来?”
蓬莱山辉夜同样看着莫茗,久久不语。
“怎么了?”
“一直都在等着,你来向私求助。”
“……”忽然跳转的话题让莫茗没反应过来。
“迷途的竹林封锁了永远亭的位置,但私依然在等着你前来。”
“我……”
“若你相询,无论哪里的阴谋也好、算计也罢,全都将无所遁形。”
“可是,刚才不是说、这是灵梦早晚要经受的劫难吗?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虽然不清楚八云紫为什么要瞒着我,现在只要能把灵梦找回来,就全都……”
“你根本不清楚私在说什么。”
蓬莱山辉夜缓缓摇头。
“笼罩于厄神的危机也好,潜伏于巫女的隐患也好,这些事情、何关痛痒?”辉夜看着莫茗的侧脸,仿佛饱含着痛楚与爱怜,“私并非为其他任何人,而是那个不得不为之献身的人感到难过……他本不至于如此的。”
似乎没想到辉夜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莫茗不知该作何回答。
但唯独现在,他没有沉默的权力。
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将头转回、目光落向了连接着自己与辉夜的那柄「草薙剑」之上。
“我们总得为所爱之人做些什么,不是吗?”莫茗苦笑,“虽然我这种说法太过狡猾,但哪怕过程十分痛苦,只要想到结局、就一定能挺过去。”
“私认可你的说法,希望你已经为此做好觉悟,”蓬莱山辉夜将手中的剑柄紧了紧,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什么,想要说的。”莫茗声音低沉。
“辉夜,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闻言,蓬莱山辉夜凝重地面色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
紧握着的剑柄仿佛也松开了些。
“长久以来,私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着。”
“生命须臾即逝的人类,赋予他们本身在世间万物中最难得的『意义』。无论是时间、金钱或是生命,皆可献给自己所爱之人。”
“可对私而言,神明、又或是蓬莱人,皆无任何价值。”
“世人眼中的珍宝、若对私而言不值一提,又有什么面目耻于献给私所爱之人呢?在永恒的时间与生命面前,没有什么足以谈得上珍贵,私没有能拿出手的献礼。”
“很可笑吧?一无所有的流浪之人坠入爱河,无法说出『愿为你付出一切』这种难以证明的谎言。”
“但今天,或许有了转机。”
“流浪者一无所有,唯独『爱慕』却是货真价实的。”
“虽然无法证明……”
“却能拿来自证。”
一剑封喉。
一剑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