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习惯侧卧,憋憋屈屈的很久都没睡着,薄荷今天倒是入睡很快。
纪澜僵卧了半个小时,刚有点睡意,突然,身后响起了呼噜声。扭头一看,是三号床的陪护。
那人打了个地铺,仰面朝上躺着,睡得正酣。
纪澜那仅有的一点睡意顿时被呼噜声搅到了九霄云外,再一看薄荷,好像一时还没被吵醒,他想起昨夜受的折磨,顿时心里就有点不忿,下床就去推薄荷。
薄荷一睁眼看见头顶一张男人面孔,吓了一跳,再一看是纪澜,就反应过来,这是在病房。
她低声问:“什么事?”
纪澜瞪着她:“你没听见打呼噜?”
薄荷这才意识到屋内的呼噜声,她朝着三号床望了一眼,莫名其妙道:“又不是我打呼噜,你推我干吗?”
纪澜哼道:“你去推他啊,让他侧卧。”
薄荷气得瞪了纪澜一眼,极度无语。这是个神经病吧。
纪澜愤愤不平:“你光折腾我,这不公平吧?”
薄荷赌气不理他。
纪澜也赌着气,心想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看谁去推。
两人僵着,一齐听着那悠扬的呼噜,共患难。直到后来三号床的病号也被吵醒了,叫了几声,地上的人才醒过来,呼噜声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这一晚上,大家都没睡好。
早上醒来,薄荷就看见纪澜瞪着一双兔子眼在打电话。
“老严,你今天上午不是休息吗,来医院一趟,让我回去睡一觉。嗯,我在八楼二十六号。”
薄荷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严竟然是她的大学班长严未。
严未见到薄荷像是受了惊吓,瞪着眼睛半天才像是做梦一般说道:“薄荷,你居然和纪澜成了一对啊!”
薄荷莫名其妙,又生气又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力啊。
纪澜也是一头黑线,当即就道:“你胡说什么呢?她爸也开刀,和我爷爷一个病房。”
严未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对薄荷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误会了,不过还真是巧啊,这也太有缘分了。”
薄荷心里哼了一声,这叫什么缘分,是孽缘。
不过,纪澜怎么会认识严未呢?
纪澜皱着眉头:“麻烦你上午在这儿守一下,我两天没睡好了,回家补一觉,下午过来。”
严未点头:“行,你去吧。”
“里面一叫纪均的家属,你就赶紧过去,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纪澜交代完就哈欠连天地走了。
严未问薄荷:“你爸怎么了?”
薄荷就把情况说了说。
严未很同情地叹了口气:“薄荷,你真是太不幸了,总是碰见这样的事。”
薄荷心里一酸,默然不语。
严未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他本是一片好心,但薄荷脸色一红,过去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心里是一种苦涩难言的复杂情愫。那件事,对她来说,不是美好的回忆,就是因为这个,毕业之后,她一直也不和同学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