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指了指安禄山手中的酒杯。
“汜水关前这一战,我等虽然输得有点……
不过,却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依旧有三万大军就在节帅的节制之下,最重要的,节帅依为臂膀的曳落河损失不大,还有史思明,还有我高某人麾下的塞外胡骑,再加上如今正在河北地征战的蔡希德的麾下的一万人马……
最关键的,蔡希德已经打通了大军与范阳之间的联系,还可以再次征兵……
实在不行,高某人还可以传讯塞外,再引胡骑入关,别的不干多说,再来三万胡骑,也不是难事……”
说了这么多,高尚就是要告诉安禄山,十万大军被打成了三万,损失确实不小,但是,纵然伤筋动骨,却也没有到最后的生死存亡的关头,所以,他给安禄山打气加油。
“一战败北,算得了什么!?
十万铁骑,旦夕可聚!
在节帅的统领之下,未尝不可再攻汜水关!”
说到这里,高尚竟然笑了。
“哈哈哈……谢三郎不智!
昨夜我军战败……如今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如果他提兵来攻,不用扬州舰队助阵,只要昨天那千五铁骑重新我军都不见得能够抵挡……而他竟然按兵不动,就让我军在距离汜水关不足十里之地修整……
节帅,等到十万大军重聚之时,就是你我重新攻打汜水关之日!”
高尚高军师的心气,真足……
他笑了,安禄山却怒了。
一开始,高尚“闯”进帅帐,安禄山就颇为不喜,一看是他这位“军师”,也就不便说什么了,至于高尚说什么,他根本就没心思听,就当做是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呗,反正该喝酒还是喝酒,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扬言要看“大象跳舞”,逼得高尚就算是想汇报都张不开嘴了。
谁承想,高尚高军师,还真是没一点眼力见,愣是没看出来安禄山不想搭理他,继续喋喋不休,得,苍蝇竟然愿意叫的话,那就让他继续吧,别耽误喝酒也就是了……
至于内容,安禄山还真没用心去听……
结果……
“哈哈哈……”一声长笑,紧跟着一句话,就是“谢三郎不智”!
吓得安禄山的酒都快醒了!
想当初,高尚高军师为大军出谋划策的时候,就经常以“谢三郎不智”这句话开头,一连三回,次次弄一个灰头土脸,也不知道到底是谢三郎不智,还是他这个“军师”不智?
如果仅仅“不智”,倒也罢了,你自己不愿意要脸,就这么秀智商丢人玩,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高尚身为军师,可别拉着全军将士跟着倒霉啊!
什么土山被焚毁,什么损失箭矢二十万,这些事情就不用多说了,最要命的,高尚“一笑谢三郎”的时候,愣是把安禄山等一众大小头目都陷落在汜水关外两里处,要不是麾下两千骑兵拼死探路,恐怕安禄山等人,就要被谢三郎提前布置的地道围杀在汜水关外……
甚至,在大军的内部,已经开始流传一个说法,高军师一笑,准没好事儿……
现在,还敢笑!?
安禄山怒了,这是看我昨天晚上败得不够惨是吗!?
“住口!
你到底是我安禄山的军师,还是他谢三郎的军师!?每一次出主意,都被他反杀!
我现在都快怀疑,你是他派在我身边的内应了!”
一句话,噎得高尚只翻白眼!
安禄山也知道,所谓“内应”,根本不可能,高尚乃是弥勒教的教主,他如果真是谢三郎安排在幽州的“内应”,在幽州节度使府就可以开始祸祸了,何必又是造反,又是组织人马前来汜水关,不嫌麻烦吗?
但是,安禄山对高尚,怒气依旧不减!
“都是你!
一力撺掇我造反,造反之后身为军师又智短无谋,几次出谋划策,次次大败而归!
安某麾下十万好儿郎,如今竟然只剩下区区三万,这其中,至少有一半的伤亡要算到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