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与淮南铁甲正面相抗……
节帅根本不用多虑,您想,三千人马出城,那是什么样的声势?谢三郎要是派遣淮南铁甲全军出动的话,恐怕还没等他们全部走出汜水关城门呢,咱们就已然远飚千里了,哪有他淮南铁甲破阵的机会?”
安禄山听了,不置可否,一言不发。
高尚一看,得,白说了,人家还是不踏实。
怎么办?
只能替安禄山吹牛-逼!
还得是那种吹他安禄山牛-逼,说谢三郎不牛-逼!
这要是一般人,还真费劲儿……
不过,人家高尚是谁,幽州节度使府掌书记、十万大军的军师,弥勒教的当代教主,最善于忽悠,那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面对这种“吹牛-逼”的活儿,根本就是手拿把捏……
进入状态!
走着!
“哈哈哈……”高尚朗声大笑!
安禄山:“……”
又来了……还不能不配合一下子,毕竟是全军的军师……
“军师因何发笑?”安禄山翻着白眼捧了一句。
高尚先笑,笑声渐歇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我笑谢三郎不智!”
“哦?”
安禄山虽然知道高尚这种没说话就大笑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忽悠,但是听到“谢直不智”之类的话题,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尤其这是高尚第二次嘲笑谢三郎……上一次嘲笑的时候,分析出来谢直手上火药弹捉襟见肘的窘状,明确了“时间窗口”的概念,定下了“速战速决”的总体战略,这一次,这一次高尚既然敢再次嘲笑,必然是有了所得,虽然方式上让安禄山挺别扭的,但是还真挺期待具体内容的。
“军师何出此言?”
高尚依旧大笑不止,等到笑声渐歇之后,这才开口。
“我笑谢三郎不在律法上打转转,非要到战场之上与节帅争胜,实属不智!
谢三郎,实干之才,却也仅仅局限于律法方面,便是我等,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大唐第一办案能手’的名头,实至名归。
但是,在军中争斗方面,依高某看来,那可就差得远了。
开元二十三年之前,谢三郎平步青云,一来有当时首相张九龄的大力支持,二来,主要是因为他办案时候出手太重,区区百余百姓在南市闹事,就敢给人家定下一个谋反的罪名,三人出马,砍杀六人,就敢说自己平叛?简直是笑话!
在谢三郎出镇扬州之前,他最出名的战绩,不过是长安城外平灭刘志诚的叛乱,那就是一场闹剧!整整百余骑兵,冲击二千百姓,还敢上报‘大胜’,更是无耻之尤!
等到他到了扬州之后,海上征战暂且不说,只说陆地征战,面对的不过是以私盐渔利的盐枭而已。
手下有个几十人跟着吃饭,吃苦受累贩卖私盐而已,能有多少战力?
即便面对这样的敌人,谢三郎最早组建的淮南缉私营,竟然也能损失惨重?这是多废物的兵力!?
而后的所谓淮南军,就是在这缉私营的基础上组建起来的,其战力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高尚一声冷笑。
“以高某看来,谢三郎和他麾下的淮南军,说白了,就是一个县衙巡捕房的水平!
就这水平,也就谢三郎好意思拉到战场之上来!”
一句话出口,引得周围哄堂大笑。
高尚对谢直和淮南军极尽贬低之能事,听得安禄山都面露笑容。
仔细一想,还真是!
谢三郎所谓的“战绩”,不是抓捕就是缉私,全是在城池、乡野之中的小规模战斗、冲突,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战场之上列阵而行的过往,这么一说,岂不就是干了个县衙巡捕房的活计?
还真别说,进过这么一番“嘲弄”,所有人的情绪都舒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