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与其叫“三审”,不如叫“三慎”更好理解,这个程序就告诉你了,告状也得慎重,立案也得慎重!
谢直上哪知道这个去啊!?《唐律疏议》里面也没写啊!
再想想王昌龄让他“放下状纸、明日再来”,谢直无奈地发现,好像还真骂错了。
“放下状纸”,就是告诉你,行,立案了。
“明日再来”,就是今天算做“一审”,明天继续“二审”,这是什么?这是正是进入了大唐的司法程序!
我还以为老王不给我立案呢!
这回可尴尬了!
谢直愁得直拍脑门子,后悔不迭,也是怪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十多年前背不下来的诗挨了一顿胖揍,一见着王昌龄就有点压不住火儿啊,嗯,不过,刚才骂得真爽!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
赔罪吧。
谢直很快就认清了现实,一脸尬笑地冲着王昌龄拱了拱手。
“少府,误会!都是误会!
只怪小子学艺不精,这才错怪了少府,小子在这儿给您老人家赔礼了,还请少府看在小子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放过小子这一回吧?”
王昌龄冷哼一声,不搭理他,向法房张主事问道:“咒骂县尉,该当何罪?”
张主事一听,顿时一脸苦笑。
按照大唐律法,殴打佐职,徒一年,咒骂的,减三等,也就是杖八十,这都是律疏中写得明明白白的东西。
但是他不敢说啊。
好家伙,要是他直愣愣地说应当杖打八十,你说王昌龄打不打?以他刚才被谢直骂得铁青的脸色,肯定得打啊!
谢直挨了八十大棍,你说他恨谁?
谢家三郎恨不恨王昌龄他不知道,不过肯定会恨上他法房张主事!
张主事都快哭了,你们一个个的有完没完啊,全都欺负我,全他娘欺负我!
张主事讷讷不敢言。
谢直却急了。
他一脑子《唐律疏议》,还能不知道辱骂县尉要打八十大棍么?心中暗自着急,看来是刚才骂得太狠了,真把老王给骂急眼了!
可是他真不想挨棍子啊。
这咋办?
怎么才能说服王昌龄呢?
谢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脑海中却在急速地转动,想要说服王昌龄就得投其所好啊,现在的问题是他对王昌龄了解得太少了,出了知道他是名传千古的七绝圣手,别的也不知道啊,怎么说服他才好呢?
等等
诗!
不对,不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