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江浅就闻道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奇异味道,说香非香,说臭非臭,刺刺地非常不好闻。他忍不住也想捂上口鼻。
“别,这对你有好处。”女子出声拦了他的动作,说话间,举着那香几步走到了他的身旁。江浅忍不住咳了出来,这凑近的香味实在是……
女子全然不顾,把香又往他那送了送,“除了难闻,没什么坏处。”她边说边径自搭上了他的左腕,她的指尖很凉,较之久病缠身的江浅似乎还要凉上几分。
对着一个脸包得重伤一般的女子说话,江浅总觉得不大自在,何况还有那刺鼻的味道就在身边,但还是有礼应道,“全仗先生了。”
“那好。”石曼生收了手,把香往他手中一递,“即日起,你便住在此屋。外头那些人,让他们七日之后再来接你。”
关门离开。整个屋子只剩江浅一人与那难以言喻的味道。他忍了忍,终是没有捂住口鼻,任自己一遍遍闻着那怪异味道。
却说这江浅在药铺住下,随行来的张管家就住在了花间阁旁边的客栈里头。每天看着那茶馆大门进进出出的人,张管家心里头越发焦急——他们到底能不能治好啊。怎么连个面也不给见?
与此同时,江浅自从第一日睡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三夜。
石曼生每日前来查看,终是觉得——时间到了。
第四日夜里。
灭了灯的屋子暗得让人有些发慌,紧缩的门窗没有一丝缝隙连月光也透不进来,屋子的东南西北四角各点着一盆叫不上名字的熏香,混杂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而那红色的香头便是屋中仅有的亮光。江浅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上身的衣服都被剥了个干净,露出苍白瘦弱的胸膛,只有从那和着呼吸的微微起伏还能看出是个活人。
石曼生口鼻包得严严实实坐在他床边,一袭玄色衣裳,头发整齐地都束在脑后,看了看江浅,又抚了抚他的脉,从怀里掏出了一柄短匕。
寒光闪过,匕首径直在姜泽左胸膛划开了个十字的口,空气中立时有了血腥味道。
“叮铃——叮铃——”
鲜血涌出的刹那,她左手摇铃出声,轻小短暂。
过了一会儿,一抹几不可见的绿色光点缓缓现了出来。顺着铃声传来的方向,绿色小点缓慢挪动着,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从江浅胸口被划开的十字口子里爬了出来。
出来了。
石曼生将右手食指尖凑了上去,指尖有一个小小的新鲜伤口,那里血液还未凝结。她的靠近让那抹绿光似乎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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