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小心翼翼的将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先是安子沐帮殷天正与余蕊儿重逢,然后利用自己又替余蕊儿赎了身。
这让原本对北辰皇室深恶痛绝的殷天正下定决心归顺于他,即使当时的殷天正还只是禁军的无名小卒,想必安子沐早已看出他的潜质。
想起当日他故意说要将余蕊儿轰出去的话,都不过是在激她罢了。若当日自己没有救余蕊儿,安子沐该当如何?
就如他对余蕊儿说的:玉姑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定会救她。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算计着所有人。
“既然殷夫人将事情告知于我,也算是为我解了心中疑惑。如今我父皇已被幽闭宫中,若是殷大人还想报仇,那便冲着我来吧。”
说完便仓皇离开了余蕊儿的喜房。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况且,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当初为了修葺那五峰山的长乐宫,怎么累及这余府上下。
从余蕊儿的房间出来后,她一直被被压抑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
尽管余蕊儿口口声声的说不恨她,为何她还会有这么深的负罪感?
余蕊儿大可不必将实情告知于她的,因为就算殷天正对她恨到了极点,估计这一时半刻也不能动她分毫。
看着满目的红色,心中了然。难怪,难怪,心目中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梓琴’正用着自己的方式在报仇。
平乐仰天长啸,老天爷,你为何如此对我?
是的,她又晕倒了。
她恍惚间听到安子沐对着下面的人的怒斥。
轻咳一声,唤道:“陛下。”
安子沐赶紧跑过来抓住她的手:“玉儿。”
他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她是否还疼?问她是否渴了饿了?还是问她为何会晕倒?
“让他们都下去吧。”平乐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
“退下吧,张太医留下。”他独独留了张荆。
这是从那日争吵后第一次见到张荆,不过才过半月又余,但却有一别经年的错觉。
“瑾嫔娘娘为何突然又晕倒了?你不是说吃了那药便不会在恶化了吗?”安子沐的口气很不好。
“据臣所知,娘娘最近一直待在长乐宫并无太大的情绪变化,病情一直稳定。可是昨日突然晕倒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张荆一直垂着头,只看得见他头上红色的花翎。
“朕下旨寻了这么久的名医可有回音?”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都想试一试。
张荆答道:“臣都一一甄别过,大多都是江湖骗子,不过是为了求财而来。”
向来名医都居住在山林野外,消息闭塞,就算是圣旨也很难传到里面。
再者说名医一般都自视甚高,断然不会为了这万两黄金便巴巴的跑到皇宫来炫技。
“既然下旨无用那便派人去寻,哪怕将这九幽境内翻个遍也要给朕找到医治之法。”
“臣领旨。”张荆匆忙退下。
此时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平乐劝道:“陛下何苦如此,为我一人劳民伤财实在不值得。”
安子沐满脸愧疚道:“朕觉得值就行了,玉儿只管将身体养好。是朕的错,朕不该带你出宫凑热闹的。”
勤政殿。
“你们可知罪?”安子沐对着跪在地上的殷天正夫妇一脸冷峻的质问道。
“臣不知。”殷天正挺直了腰,大声喊道。
虽说瑾嫔是倒在了殷府,但既不是被人行刺也不是食物中毒,为何要将他夫妇二人拉来受审?
安子沐大怒道:“方才太医说了,玉儿是急火攻心,莫不是你家好夫人对她说了些什么,她又怎么突然晕倒?”
如今她的身体怕是半分都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