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点都不好。每日都在担心你的安危,你送回来的那封信我每天都拿出来看,虽然上面对你的处境只字未提,但我还是想找到些蛛丝马迹。”他还记得当时接过信的手抖得厉害。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日匆忙,来不及写太多。我只能让风岸给你带话。”一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出来,那日安子怀或许根本就没醉,自己还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发现,却不想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君亦安是安子怀的弟弟?”这个关系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恩,不仅如此,他的真名叫做安子沐,还是东漓的五皇子。”一个别国皇子在北弘翊眼皮下居然能蛰伏了这么多年,其心志怕是常人不能比拟的。
“什么!?那定远候呢?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得?亦或者他也是帮凶?”不用看都能想象到他吃惊的模样,虽然她不愿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你问这些我也不知道,总之定远候已死,这里面的真相怕就只有安子沐才知道了吧。”就算是帮凶又能如何,他也已经收到了该有的惩罚。
“那安子怀也是东漓的皇子?”知道了这层关系,不难推测出是安子沐在北辰获取情报机密,然后再交给安子怀,这也是为什么作战时总是棋差一招,节节败退了。
“恩。如今东漓军已经撤兵,城里的粮食你准备如何解决?”这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我之前便向周边的州城调过粮食,可是一直被安子怀的大军围着便无法靠近,现在所有的粮食都集中存放在蓿州,只需两日便可运来。”提到安子怀的时候故意说得很重,像是要把他撕碎一般。
“那这两日呢?我们可以熬,到城里那些受伤的将士能熬得了吗?”这些事情柳乘风这么可能想不到,只是此时哪儿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刚刚我进城的时候看到还有许多战马”若将战马杀掉足够城里的人度过这两日了。
平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柳乘风打断了:“不行。”
“是人重要还是马重要?人都死了,要这马有何用?”平乐也知道马儿是他们征战沙场最重要的朋友,一起出生入死,如今就这样被吃掉确实是于心不忍。
柳乘风被平乐一吼,内心权衡许久。
最后无奈同意:“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离马厩不远的空地上,柳乘风站在高台之上,将所有的将士都集合在了此处。士兵们歪七扭八的站在下面,早已没了往日得风采。
平乐和安子怀坐在不远处的茶楼上,这间茶楼已经荒废,无人打理,老板应该早已逃难出了城。两人将凳子上的灰随便扶了扶便坐下了。
“琯琯这是准备破釜沉舟?”他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活着才有希望。”她的目光被角落里小小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便向外跑去。
一个女人疲惫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坐在墙角,旁边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小锦?”朝着三个人的方向叫了一声。
那个女人听见声音很快的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琯玉姑娘?”
“小锦怎么了?”怀里的小锦脸色蜡黄,嘴唇发白,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城里断了粮,这傻孩子怕她爹饿着了,便偷偷将自己分得的的吃食全给了她爹。”边说边抹着眼泪,如今丈夫和孩子都不知道能否活过今日,心中悲痛万分。
“别怕,马上就会有吃的了。”平乐将小锦抱起来。
“姑娘说得可是真的?”小锦娘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神中发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