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证明,你不会。”厉青澜任由他捏着,也不管旁人的目光与想法,这可是他的阿彦,想伤一人想杀一人一定会光明正大的来,更何况,阿彦那么善良。
“若真的是我呢?”
“说不定那样我还会更高兴一些。”
厉青澜的话,无疑让本就不平静的后宫涌起了惊涛骇浪。什么叫更高兴?那就是说这个客卿阿彦因为嫉妒伤了他们,杀了他们,厉青澜只会因为阿彦在吃醋而开心,而不会考虑到他们任何一人?阿箫突然觉得他那些所谓的一年的情意是那么缥缈,呵,怎么比啊,阿彦,我不会让你留在这后宫的。赵烟儿抿着嘴,目光深邃,看不清心底的想法。只有茕兔很高兴,非常高兴,她觉得像厉青澜这般,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让阿彦这条老蛇动凡心。
“这宴会可是完了?啊~我累了,要回去休息。”阿彦放开了厉青澜的手,伸了个懒腰,随意得很。
“我陪你。”
“不用,你还是陪你的侧妃娘娘吧。毕竟是人家生辰。”阿彦说完便转身,倒是不给厉青澜再挽留的机会。“少平,我们走了。”
“是。”
阿彦走了,这个宴会的戏也落幕了。此夜过后,这客卿阿彦的身份地位便无人能动弹半分,人们终于是见识到了这无情的皇族心底有人的模样。厉青澜不知道阿彦为什么要拒绝他,他不信他是深明大义而叫他陪赵烟儿,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只好作罢。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阿彦在落辰殿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李公公说。
“是。”
门关上了。李少平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他跟过许多主子,他也曾见风使舵,卖主求荣,可他从见阿彦的第一次开始,就决定了要跟着这个人,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却又不是全部,这个阿彦,太吸引人了,总是让他想要奋不顾身的为他付出一切。可是,当那门关上的时候,李少平突然发现,那人好远,就算他想为他付出他也不要啊。太远了。他这样的人于他到底只是蜉蝣啊。
阿彦不高兴,所以他就那般放任自己躺在院中的草地上,像曾经无数次以原型在草上晒太阳那般,散漫而自由。
“伐止,我是不是错了?我终究是不应当介入人的生活。”若不是他,霓姬就不会嫉妒,落到军妓的下场。若不是他,厉青澜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阿彦明白,厉青澜遭遇的一切已然是定局,他出不出现都不会改变,可是若没有他,若没有他的五年之约,也许厉青澜会活成别的模样,至少会心头不会有那么重的负担。他到底是条蛇,不懂人,也不该与人有所关联。
“到底是不该与人有所瓜葛。这是最后一世了。不会再有。不会。”
第二十章
“娘娘。”
是日,距晚宴已经好些日子了,那夜赵烟儿还是没能留下厉青澜,晚宴结束的仓促,赵烟儿也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只是暗暗把阿彦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她不介意厉青澜有多少人,会宠谁,但是厉青澜的心上不能有人,若是阿彦在他心上,那这个阿彦可就不能留了。故而没几日就会有人像她汇报阿彦的情况。
“起来说话。”赵烟儿穿着一身橘黄色的长裙,她不会像后宫众人,刻意去穿绿色讨好厉青澜,也不管自己是否适合。少有的半绾着青丝,很是惬意的摆弄这棋盘。左手黑子右手白子。
“是。”那奴仆站了起来,低着头,无论从外貌还是身形都和别的宫人无任何差别,这奴仆,天生一副平凡人的面孔,无论在哪儿都不会被人一眼看见,甚至被忽视。
“娘娘,奴婢打听到,这茕姬前段时间送给客卿的礼物是个木雕,雕的正是客卿大人。”
“哦?这可有些意思了。”赵烟儿左手落下一子,在棋盘上跳动了几下后定在了线的焦点上。
“而且,奴婢注意了茕姬些日子,发现了些怪事。”
“怎么说?”赵烟儿右手举着棋子,举棋不定。
“前段时间,有丫鬟看见茕姬红着眼睛从她眼前跑过。听说那眼睛红得不正常,像那兔子眼睛一样。后来奴婢细细留心茕姬身边人,发现不止一人看见。”
“红眼睛?莫不是有眼疾?”赵烟儿侧头看着奴仆,手中的棋仍未落下。
“不是。娘娘,您莫要说奴婢怪力乱神,奴婢以前在乡下老家的时候曾听老一辈的说过,曾有人见过那兔妖,便是眼睛红红的,别的与常人无异啊。而且奴婢听说,只有道行浅的兔妖才会这般,不能常常把眼睛变成黑色。”
“你是说”
奴仆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这可就有意思了。既然道行浅,那便不足为惧。”赵烟儿终于落下了右手的白子,随后捡起了几颗黑子。“小玉,你想法子把这些让阿箫君子知晓。”
“是。奴婢明白。”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棋盘上,宫人全都退了下去,赵烟儿一人对着棋盘沉默不语,后宫的平衡既破了,那边让他再乱一些吧。
“夏夏大人”
夏洵下值准备出宫回家看望已经有七个月身孕的夫人时,这宫门口不远处看见了来回度步的白色身影,说到底是摄政王的女人,夏洵并不想有过多联系,想着走远些离开便是了。只是没想到那身影发现自己的时候突然跑到了自己跟前,又红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