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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韩渊:&ldo;……&rdo;

&ldo;玩个蛋,&rdo;他咬牙切齿地想道,&ldo;丢人。&rdo;

巨大的龙影在韩渊身后一闪,苍龙入海似的一头扎进了南疆瘴气中,再不回头。

他将终身镇守在这里。

一行人就此分别,了结了天衍后事的游梁无处可去,李筠循着严争鸣给吴长天的承诺,决定将他带回扶摇山。

年大大则报备一声后,孤身去了东海,寻找年明明的转世。

可是茫茫人海,找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小男婴谈何容易呢?何况韩渊只是告诉他一个大概方向,准与不准还在两说。

年大大在东海附近转了几天,不大甘心,想找个地方住上一阵子,慢慢寻访。

他扮作凡人,找人打听便宜的地方投诉,被一个渔民领到了东海岸边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只见那有一棵大得要成精的枸杞树,枝干横七竖八得好像有参天野心,一排排挂着红如血珠的果子,树下坐落着一个破败的小院子。

院门口几块大石头圈了个猪圈,门边一副对子,左面是&ldo;三文一宿&rdo;,右面是&ldo;爱住不住&rdo;。

年大大被这等气魄镇住了,好半晌才扭扭捏捏地敲了敲门,没敢敲大声,耗子挠门一样。

挠了半晌没人搭理,年大大已经准备走了,便听&ldo;嘎吱&rdo;一声,里面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分明是个凡人,通体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派。

那壮汉瞪着年大大,喝道:&ldo;你没吃饱饭吗?会不会敲门?到底住不住!&rdo;

年大大被这凡人无法形容的气派镇住了,顺口道:&ldo;住……住,前、前辈,我住。&rdo;

&ldo;前辈?&rdo;那壮汉一挑眉,声如洪钟道,&ldo;哦,闹了半天你还是个修士,没见过你这么窝囊不成器的修士,交钱,滚进来!&rdo;

年大大不敢有丝毫异议,圆溜溜地滚了进去。

而直到年大大在东海住了两个多月,山川间的魔气才渐渐沉淀消散‐‐

那十万八千阶的不悔台让当世两位大能足足跋涉了近三个月。

两人身上大小伤口无数,此时即便是程潜,在看见顶端的一瞬间,脚下也忍不住踉跄了一下,险些跪下。

太艰难了,霜刃的剑光都被磨得黯淡了,程潜简直想直接从这里滚下去,他一点也想不出童如当年是怎样上来的。

不悔台上空寂肃杀,严争鸣走在前面的脚步忽然一顿。

程潜疲惫地哑声道:&ldo;怎么了?&rdo;

严争鸣:&ldo;你来看。&rdo;

只见不悔台上有一枚脚印,浸染了血色,如今血迹已经露出了陈腐的铁锈色,却被不悔台忠实地保存了下来,几百年没有一丝褪色。

只看这枚惊心动魄的脚印,便能想象得出当年童如孤身闯入是怎样的光景,他一条腿踏上不悔台,另一条腿还在石阶上,一身的伤。

他想必是强弩之末,无力地将手重重地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才留下了这样重的一枚脚印。

当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望向那熠熠生辉的心想事成石时,会不会好像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没有人与他轮流执剑、彼此护卫,他独自背负着无处诉说的非分之想,在心魔与良心的双重拷问下,背离尘世,踏血而来。

这样一想,做小辈的虽然明知他为了一己私欲走火入魔,引来了诸多祸事,却忽然之间无法说出多么苛责的话来了。

不悔台中间心想事成石原本的印记还在,两人停歇了片刻,七手八脚地撤下冰心火。

那块石头仿佛有灵,只要人轻轻一推,便自己归了位,严丝合缝地沉淀了下来。

它中间流动的浮光一瞬间便凝滞了下来,周遭始终在纠缠不休的魔气好像变成了一把细灰,忽地一下,烟消云散了。

不悔台上一尘不染,也不见一个符咒,可它就是让人有种极端寂静的感觉,好像人心中种种野心奢望,到了此间,都会不由自主地平息宁静下来,回归到为人本质的洁净来。

此地跋涉十万八千阶,仿佛度过了十万八千场劫难的一个归宿。

程潜听见庞杂的哭声与喊声、笑声与吼声,它们一同离他远去,像是沉浸多年的一个梦境走到了头,心间一时前所未有的清明,好像再次听见了乾坤中渺茫的天道。

他腿有些麻,脚下一个踉跄,便干脆顺应了本能,仰面躺下,听着四周祸乱的心魔逐渐安静温顺下来,感觉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严争鸣也比他强不到哪去,将自己大半的重量都撑在了霜刃上,站在旁边发了会呆,突然问道:&ldo;当年童如师祖对心想事成石许愿的时候,愿以百万怨魂为祭……那现在呢?算是怎样?&rdo;

程潜闭着眼睛,几不可闻地说道:&ldo;怎样也不怎样,那块石头其实也并没有让他心想事成吧?&rdo;

扶摇派的血脉还是断了,木椿师父还是死了。

故人们还是一个又一个地决绝而去,人间还是被拖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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