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助理的多番劝告下,他也知晓了自己的喜欢,对于未成年来说,已经属于不纯净的心态了。
未成年心智发育尚未成熟,网络上无数人劝说他们远离在这个时候就接近他们的成年男人,并将那些成年男人形容为“心怀不轨”。
季夺并不想在时阮单纯的内心世界中留下这样的印象。
所以他打算先去楼下厨房热一杯牛奶,再以送热饮的借口,暗中查看一下时阮的状态。
万事俱备之后,季夺一手端着那杯草莓味热牛奶,一手抬起,敲了敲主卧的房门。
屋内静悄悄的,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呼啸的狂风暴雨。
在那一刻,季夺犹豫了一下,他担忧时阮已经休息,自己这样贸然闯入会打扰到他。
但这犹豫也仅仅持续了一秒钟,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再次抵达耳膜,季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抿了抿唇,轻手推开了卧室房门。
屋内没有开灯,周围暗沉沉的一片,但季夺已基本适应了黑暗环境,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被窝里抖个不停的小团子。
季夺心往下狠狠一坠,他迅速将手中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书桌上,拉上了主卧厚重的窗帘,扣上了窗户,转而坐在了床沿上。
行动迅猛的他却在接近到小团子时放缓了动作,轻柔地伸手拍了拍被子下鼓起来了的那一小坨。
随着小猫咪浑身抖动的频率和幅度渐渐地渐缓了下来,季夺这才隐隐松了一口气,慢慢拉起轻薄的被子,自己躺了进去。
小猫咪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睡得并不安稳,却在他躺下的第一时间,本能地凑了上来,半趴在了他的手臂上。
季夺顿时放轻了动作,生怕把这软软的、热热的小生命给吓醒了。
小猫咪的耳朵折成了飞机耳,显得他的脑袋更加滚圆绵滑了,他身上长长的淡灰色毛毛随着呼吸一起一落,时不时蹭到了季夺的身体。
那软软绵绵、若即若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喉间发痒起来。
季夺吞了吞口水,像从前的每个日日月月那样,伸手揽住了小猫还在微微发抖的脊背,将他抱入了自己怀中。
睡梦中,小猫湿漉漉的粉红色小鼻子耸了耸,朝着身边好闻的气息本能地凑了上去,心中也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噩梦转为美梦。
同样的,感受着身旁依偎着他的、温软的小身体,季夺也闭上了眼睛,难得地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在如此恶劣天气的作伴下,两人都睡了一次这周里罕见的好觉。
第二天季夺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暴雨已经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高挂在湛蓝天空上的彩虹。
他身边的时阮依旧打着小呼噜,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今天对于季夺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日子,甚至还算的上是十分沉重。
他起身给时阮重新盖好了小被子,又将桌上彻底凉掉了的牛奶处理完后,这才拿起手机给朱新美发了一个信息——
【九点钟陵园门口见】
今天是他父母的祭日。
虽然时至今日,季夺已然记不清他们的音容笑貌,甚至觉得父母这个词都距离他十分的遥远了,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每年给至亲长辈扫墓已经成了一种必尽的义务了。
朱新美很快便回了他一个“好”,从季夺小时候至今,这件事一直是她陪伴着的。
即使季夺长大后再三表示他自己一人即可,但每年都去看看自己的哥哥也已经成了朱新美的习惯了,即使不与季夺一同,她也会找时间自己去的。
季夺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时阮才晃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
“早呀,”时阮挥了挥手,坐在了季夺对面。
季夺朝他点了点头,开口道:“今天我有点事情,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欸?今天不是星期三吗?你不用去公司吗?”时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昨晚电闪雷鸣的吓死喵了,可他竟然出乎意料地睡得还不错。
听见季夺沉沉地“嗯”了一声,再没有说其他的话,时阮才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自从上次在厕所隔间里见识到了自己发热期的痛苦后,往后的一个多月,季夺无论是出差还是酒局,都毫无例外地将他带在了身边,以防意外的发生。
季夺最近这是怎么了,不仅不带自己出门,甚至连办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