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鸾国一别,已经有九个年头了。
刘溪还记得很清楚,在颜府吃完最后一顿饭,自己便又启程周游列国去了。
毕竟是有皇命在身,不可能死皮赖脸待在颜府一辈子。
而李旦,则是回到了落星湖闭关,至此杳无信讯。
岁月如梭,刘溪是万万没想到,双方再见时,竟会在这章台之中,实在是叫人难为情。
我刘尚书,是那种喜欢逛青楼的色胚?
绝无可能!
“大炮啊,你说要把谁骂个狗血淋头?慢慢骂,我也好听听你这位状元公的口才,是何等的过人。”
李旦咧嘴怪笑,笼着双手便往包房里钻,自然是半点不见外。
刘溪面露尴尬,可到底是脸皮极厚,连忙起身给李旦擦椅子。一边擦,还一边招呼于妈妈下去。
“蛋哥说的哪里话,弟弟我是读书人,又不是那市井泼妇,绝不干骂人的勾当,更别说是狗血淋头了。试问这大德王朝,哪个读书人不以弟弟我为道德楷模?弟弟的学识修养,那是有口皆碑的。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三皇子殿下,您说对不?”
“行了行了,你的学识修养我最清楚,就别为难人家周钰了。刘兄,我此来,并无忌讳,也不曾隐匿行踪,你猜猜看,所为何事?”
李旦朝周钰微微颔首,示意他不必拘谨。周钰自然是心领神会,笑着坐下后,把目光放到了刘溪身上。
尚书大人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不禁咽了两下口水,嘿嘿傻笑起来。
“我蛋哥是何等人物?莫说这不孤城,就是那玉琼宫中,亦是来去自如。不是弟弟我多嘴,您老人家日后再来,提前给个信儿,弟弟我也好带上文武百官,出城相迎不是?若连蛋哥您来不孤城都得隐匿行踪,那就真是我们朝廷没有礼数了。陛下要是怪罪起来,弟弟这礼部尚书,简直是罪加一等啊。”
刘溪状若痴傻,起身给李旦倒酒,那叫一个马屁连篇。估计说出口的许多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好在周钰修养极好,只顾点头微笑,乖巧得如同绵羊。
“如此说来,还是我不知礼数了?”
李旦骤然冷笑,吓得刘溪连退了三步,才堪堪站稳。一旁的周钰也跟着变了脸色,欧阳仙尊此来,似乎是兴师问罪的。
事实上,李旦的确很不高兴。
“蛋,蛋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我相识多年,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刘溪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双方相识十年,从未见过李旦如此神情。
若非顾忌往日情面,估计连这喝酒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旦见二人被自己吓得不轻,摇摇头,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心软,有些事,也怪不到二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