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留下一句嘲讽,身形骤然消失。等陆嗔再看见他时,只见一道刺眼无比的白色身影,在天幕之上来回穿梭,每出一拳,都能打落一道遁光。
仅仅七八个呼吸,天地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男人依旧站在天上,如神明般居高临下的俯瞰地面。
“大荒已逝,想出去的,就自己想办法破开天幕。没能耐,则继续待着。不服,可以上来送死。”
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四方,却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男人等过片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纵身坠下城池,抓起一头黑熊,消失在了浑浊的天幕上。
武夫风采,又是何等绝艳?
如今的李旦,一分为二,若论战斗实力,其实还是第二元神高上一些。毕竟其盘踞的肉身,有着神炼境体魄。
但第一元神又掌控着虚天世界,内修雷神法相,更为玄妙。
而这些,正是李旦打算干些蠢事的底气所在。
离开化阳宗的这十年,几经波折,到底还是有了些收获的。如今再遇上那南蛮之主,不说完胜,斗个旗鼓相当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龙州,不孤城。
夜幕将近,城门外来了位脚踏芒鞋,手提竹杖的布衣道人。
道人头戴斗笠,脚步缓慢,颇有些山中隐士的味道。好在那守城的士兵虽有怀疑,却也只是寻常的盘问了一翻,便放行了。否则,威严的大德京师,怕是得出一场大乱子。
道人进城后,站在那宽敞的青龙大街之上,回忆起十年前初入不孤城的点点滴滴,感慨颇深。
百千家似布星斗,十二街如天河瀑。
抛开对周常圣的成见不说,这座大德京师能有如此规模,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轰!
伴随着一道破空声,天上突然坠下一身影,是位白袍长发的年轻人。
在其身侧,还站了头胖乎乎的黑熊,也戴着斗笠。
小黑熊一瞧见道人,立马便跑过去抱住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这些日子受到的虐待。
“老板吶,这莽夫简直不是人哩。不给吃饭不说,还让俺去街头卖艺,表演那口吞宝剑,胸口碎大石。俺堂堂的掌剑仙尊,哪能再干这些活计?太不体面了。老板吶,您老人家可得给俺做主啊。”
“啧啧,告状都告到我自己身上了?我说饼干吶,你这脑瓜子,整天嗡嗡响,是得好好找个大夫看看了。要不然,我帮你去玉琼宫里头,请个太医来?”
“呸呸呸,你才脑瓜子嗡嗡响,你才有病。老板吶,您老人家瞧见没,这莽夫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哩。”
饼干大哭,可那白袍年轻人却转头望向东北方,叹了口气。
“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
“道友自去,我随后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