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倒是无所谓,要是一进去就听到他俩在进行师徒间友好的交流,就等霍柏衣说完一小段之后,找个间隙开口问他今晚要不要三排,不排的话他就去找自己兄弟。
霍柏衣每次都会诡异地沉默半分钟左右,才开口回答他。
辛青那个时候是完全没觉察出来任何不对的,他一向对这种事情很迟钝。
后面的事情,辛青有些忘记了。
他只记得一个大概——后面是很长的一段还算和谐的时光。
荞麦因为还要打公会活动,不是很经常跟他俩排位,但时不时地会一起三排。
她个性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但是练技术的事儿上确实很上心。
另一方面,辛青跟霍柏衣无论怎么说都是进了人家的公会,彻底对公会的事置身事外是做不到的。再加上霍柏衣还被人家塞了一个公会骨干做徒弟,那更是不行了。
荞麦不爱说话,但在公会里很有人望,经常有人摸着房间过来找她,看到霍柏衣也要搭两句话。一来二去的,就算霍柏衣自己拒人千里之外,也免不得跟一大群人混熟了。
他不想打公会活动,但是人家打公会活动的架少不了荞麦,总是有人摸进他们房间里找人,会长再跑过来吹吹耳边风,就终于有一天,霍柏衣拉着辛青站到了公会活动的野外,跟他们一起打公会大混战。
辛青站在一群因为多了两个国服榜前十的队友而哼哼哈嘿地兴奋成一片猩猩的队友之间,看着所有人上蹿下跳欢呼雀跃,甚至脚边多了俩要饭的跟他犯见,突然有点明白过味来了。
他说:“老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那个叫煤炭的朋友,就是为了让你跟着来打野外跟着打活动才非要给你介绍徒弟的。”
霍柏衣说:“很有可能。”
辛青说:“你不会刚刚才意识到吧?”
霍柏衣一个字:“爬。”
辛青就明白了,他真的刚刚才意识到。
“要我说,就是你这人太好懂了。”辛青语重心长,“跟你打交道不出两天,就能参透你那个脾气跟心眼和你嘴上说的话完全成反比的事实。”
霍柏衣:“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踹到你家楼下施工地的水泥地里。”
辛青:“我不信。”
霍柏衣:“……”
煤炭跑了过来,满面红光地拉着霍柏衣哈哈大笑,游戏角色也洋洋得意地搂住他,往前一指,指向那一大片荒郊野岭的野外,说:“你看,风景多好!”
霍柏衣冷冷道:“你想试试奶爹过肩摔的滋味儿吗?”
煤炭也根本没把他的威胁当个事儿,还是哈哈大笑,说:“哎,你肯定也感觉出来了,我其实就是为了让你跟我们拉近距离才给你个徒弟的!怎么样!我这招是不是很绝!”
“爬。”霍柏衣说。
“哎,别这样嘛。要我说你这人也是怪,好好一个团体游戏你非玩成个孤狼,那多不好!”
“我觉得你这样更不好。”霍柏衣说,“就打个游戏,你非要搞这些心机手段?你跑这儿演剧来了?你想让我一起打活动不能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