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临刚想回过去,眼前突然一片明亮,棺木已经被大汉掀开。这个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外面的一切。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屋外皆是一片诡异的寂静,整个房间都被红色所点缀,入眼的全是大片大片的惨红,被黯淡的月光一照,添了几分恐怖。
靠在墙边还放置了一个长桌,上面摆满了一对一对的金童玉女,全部都是用纸做的,却是有轮廓有表情,是烧给死人用的纸娃娃。
红烛摆满了整个房间,非但没有带来许多光明,反而给这房里添了诡谲之色。
“怎么还有两个男人?!”
站在远处的一个大汉转过身,就看见了并肩躺在棺材里的沈青临和伏翎,惊讶地说:“怎么会?我记得这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啊”
沈青临收回目光,从棺材里走了出去。现在一切情况未知,他也不能够打草惊蛇。见他出去,伏翎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两人目光对上了已经换好的羿辛,皆是装作无事发生,看着眼前未知的环境。
“现在不仅少了一个女人,还多了个男人,你们怎么办事的?”管事的男人气急败坏的说。
“这我也不知道啊,”另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沈青临和伏翎,说:“这两个人我也不认识啊!”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在加上周遭所处的环境,沈青临好像知道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棺木不仅是去往灵婴老巢的唯一途径,也是灵婴找活人冥婚的方式。而他们占的两所棺木,原本是承载另外两个男人的。
想到这里,他刚想随便混几句解释,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伏翎牵起来,十指相扣。
“这位是我夫人。”伏翎轻声说。
这时候不光是远处站着的羿辛,还是被他牵着的沈青临,就连房间里的几个大汉都瞪大眼睛看着伏翎。而伏翎面不改色,冷静地说:“我们知道命不久矣,所以想共赴黄泉。”
“你”沈青临话还没说出来,手就被伏翎捏了捏,随后就看见伏翎笑着点头,意思不言而喻——相信我。
没办法,沈青临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伏翎的手刚好和他掌心相对,触碰
到他温暖的手时,沈青临才发现自己的手冷冰冰的。
显然,大汉们震惊的同时还有些不相信。他们看上去是本地的村民,而川沧镇民风淳朴,估计别说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所谓的断袖之癖。
他们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个人,管事的大汉说:“你们是一对儿?”
“嗯。”
又是一阵寂静,旁边一个大汉对管事的说:“你看他们两个人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估计没骗我们。”
话音落了,沈青临才发现今天择菜之后的衣服没有换下来,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和伏翎一样款式的束袖长袍,一黑一白,看上去还真像一对。
几个人看着两个人,之前抗拒将女儿交出去的大汉说:“要不就让他们其中一个来充数吧,现在三更半夜也找不到能够顶替的女人了。”
“可是如果被发现”
“以往她都没有检查,混进去一个男人不碍事的。”
沈青临听出了他口中的“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几个人走开之后商量了起来,伏翎牵着沈青临的手还没有松开。他见几人走远,小声对沈青临说:“师尊,等会儿你可能会被带去做新娘,不必害怕。”
“”沈青临一时不知道该反驳他做新娘还是会害怕,张了张嘴干瞪着眼。
见沈青临瞪着眼睛什么都没说出口,伏翎笑了笑,将沈青临在棺木里弄乱的头发捋直。温热的指尖擦过沈青临的鬓角,他不适应的侧过头避开了些许。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大汉好像终于商量出了对策,将桌上的两套婚服递给伏翎和沈青临,“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成全了你们。”
“多谢。”伏翎拿过婚服,是男人所穿的礼服。
沈青临拿过之后将衣服展开,果然,是一套女人的嫁衣。那衣服仔细一看竟十分精致,做工考究,颜色虽然有些惨红,但却有几分别致的美。
“为什么我是女人的,他是男人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沈青临终于忍不住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管事的男人打量了一会儿沈青临,说:“你难道不是那什么,下位者?”
“”
似乎是时间已经来不及,沈青临拿着衣服被几个大汉推进了房间里,急着让他换上衣服。
“师尊,”沈青临耳边传来声音,是伏翎的传音法术,他应声回过头,就看见伏翎拿着礼服站在原地,笑着说:“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