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底下的举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又捅了篓子。
变故源于那名成姓举子,他被司马戈吓退后坐在举子中,左看右看总觉得有人在嘲笑他吃了挂落出了丑,堂堂的一名举人被一个平民百姓吓得屁滚尿流。
身旁的举子在作诗,左一句“胆小若老鼠”,右一句“仓皇逃遁土”,成姓举子气的酒都洒了一些出来,这分明就是在讽刺他!
连连痛饮了几杯酒,他心中火气怒气交织,又不能对着同是举子的他们发泄出来,待一眼不经意又望见那貌美的小娘子娇娇地朝那个平民笑,轰的一下,欲-火也上头了。
他喉结发紧,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笑着拱手言自己有一首好诗,举子齐齐看向他,他目光带了些肆无忌惮的淫邪,开口唤道,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出自《碧玉歌》)”
赫然是一首艳诗!碧玉,就郎抱,仔细一品在场的人都咂摸出了意味,方才那个小娘子身上不就是一身绿裙……还被那个青衣男子抱在了怀中……
嗬,这成姓举子着实……然而还没等他们感叹出来,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
就连雅间的两人都愕然放轻了呼吸声。
萧瑜正香喷喷地吃着一块炙肉,肉刚咽下肚就觉得好像很不对劲的样子,她想开口问陛下发生了何事,就看到陛下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指,然后抬起了手。
下一刻,酒楼的大堂涌入了上百名的冷面男子,牢牢地将整座酒楼围了起来,其中举子在的那方大桌被围的严严实实。
“夫君,这是怎么了呀?”萧瑜咬着唇小小声地问,她觉得陛下的脸色好可怕,眼神也好可怕,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方才只听到了一首诗。
司马戈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小傻子,你是个傻子多好。”
萧瑜不解其意,一脸茫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后突然眼睛有点湿湿的,都说了好多次了呀,阿瑜不是傻子,阿瑜什么都听得懂,不要欺负阿瑜。
“坐在这里,不准动,否则朕就永远不再带你出宫。”他的语气骤然凌厉,萧瑜一抖,瞪着眼睛连忙乖巧地点头。
司马戈一张脸阴沉地能滴出水来,阴测测地朝着那名成姓举子走过去,浑身的戾气毫无顾忌地冲着他而去。
成姓举子瑟瑟发抖,举子们骇得瘫倒在地,这是,这是惹到贵人了啊!
“诗兴大发,文采斐然!”他的黑眸深不见底,殷红的唇却勾了起来,语气冰冷骇人。
成姓举子险些昏过去,抖着身子求饶,然后就被人高马大的暗卫架了起来,膝盖跪在地上。
“一个字,一根手指头。一个字,一次剐刑。”司马戈低沉的话音一落,酒楼中的人皆脸色惨白,有些人还仓皇大喊要报官。
“我是举人,举人出身见官可不跪!我是河东成氏……啊……”五指齐断,鲜红的血液迸发,洒了一地,尖叫声此起彼伏,但顶上的青衣男子面不改色,甚至还享受般的吸了一口气。
成姓举子骇得屁尿横流,昏了过去,右手已断,这辈子他再无出仕的机会。
正在暗卫对准了左手的时候,角落里响起了女子的啜泣声,“夫君,阿瑜好怕,我们回家吧。”
萧瑜坐在那里鼻头红红的,一动不动,可她听到了,那声惨叫声让她也开始发抖。
“砍了他的左手。”司马戈冷着脸吩咐,然后迈着大步怀抱着哭唧唧的小姑娘出了酒楼。
身后,无人不骇,今后数年再也不愿踏足这座文仙楼。
望京的举子们也再不敢呼朋唤友出门饮酒,小院里埋头刻苦的清瘦男子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只是有些奇怪和他同乡的举子近日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