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郭络罗贵人!
连婉宜都觉得郭络罗贵人有些无耻,都是当额娘的人了,居然算计到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荣宪公主虽快言快语,却不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能说的。”
荣嫔揉着眉心是直叹气。
在钟粹宫吃了晚点,婉宜这才回去永寿宫。
不曾想刚回去,婉宜就听到风声,说是文滢那边有动静。
采薇低声道:“……傍晚的时候,文滢在御花园后山烧纸。”
紫禁城内私自烧纸那是大忌,被发现了轻则打板子,重则小命都没了。
婉宜皱眉道:“烧纸?她给谁烧纸?”
采薇摇摇头,也是一筹莫展:“奴婢方才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想明白她这到底是在给谁烧纸。”
“从前奴婢是与她一起进府的,后来又一起进宫,不觉得有谁能让她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祭拜这个人的。”
婉宜想了想道:“那就派人继续盯着她,看看她有什么动静。”
因为这件事,她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与此同时,和婉宜一样没有睡好的还有佟贵妃。
承乾宫上下是灯火通明,梳头的宫女正小心翼翼给佟贵妃梳头,发尾上抹了茉莉发油,细细按摩头皮,哪怕舒服极了,可佟贵妃紧蹙的眉宇却没舒展开来过。
梳头的宫女是战战兢兢,瞧见了一根白发却不敢说话,只朝着一旁的双喜姑姑使眼色。
她这点小动作自然没瞒过铜镜里的佟贵妃,当即佟贵妃就淡淡道:“你看双喜姑姑做什么?不过是一根白发,拔了吧!”
那宫女是愈发惶恐,猛地一拽,白发落了。
吃痛的佟贵妃皱了皱眉,正欲发怒,可到了最后却是挥挥手道:“罢了,你下去吧。”
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双喜姑姑接过宫女手上的象牙梳,小心翼翼给佟贵妃梳起头来:“娘娘可是心情不好?从昨日开始,奴婢见您就愁眉不展的。”
“打从您小时候起,奴婢就开始替您梳头,后来奴婢年纪大了,怕手上没有轻重,这才将这事儿交给旁的宫女,说起来,奴婢已经好几年没替您梳过头了。”
她乃是佟贵妃的乳娘,平日里虽不如陈良河在佟贵妃跟前得宠,可若相信,整个承乾宫,甚至整个紫禁城,怕是佟贵妃只会相信她一人。
佟贵妃微微叹了口气:“是啊,可真快啊,一转眼本宫都二十五岁了,头上的白头发是越来越多,可膝下依旧没个孩子。”
双喜姑姑含笑道:“瞧娘娘您这话说的,四阿哥不就是您的孩子吗?”
“如今德嫔娘娘又有了身孕,皇上曾答应过她,这一胎不论男女都养于她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