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悱扭头看向张中丞,就看到了紧随其后进来的刑部尚书魏亭之,他登时意识到余启蛰这是早有准备,不然魏亭之和张中丞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余启蛰让人搬了两把椅子,拱手出声道:“张大人,魏大人,二皇子说姬将军是股肱之臣,他的案子理应三司会审,这才将二位大人请来。”
朱悱气到张目结舌:“你……你,我……我原意是姬将军的案子兹事体大,理应早朝上与众位大人商议出章程后,再行三司会审。”
张中丞和魏亭之给朱悱行过礼后,在椅子上坐下,仍是张中丞先开口道:“二皇子的想法很是周全,只是姬无道的案子便是早朝议过,也是要交由三司会审的,如此一来,倒是沉冗繁杂了一番,刑讯审案与朝政国事不同,大理寺和刑部专精此事,有我御史台督查,也不必来回耗费人力了。今日我和魏大人既然已经过来了,不如就将这案子给审了,该定罪的早日定罪,才能不寒了三府将士忠君护国之心。”
张中丞老辣,说话妥帖,让朱悱挑不出错处。
姬无道却嗤笑道:“臣忠君为国,一片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周礼有心构陷,大理寺又网罗罪证,若臣无法得证清白之身,才是寒了太原府和宣府上上下下将士们的心。”
朱悱听他提及两府兵权,顿时又心生勇气,与张中丞争辩道:“我记得姬将军当年是申阁老举荐,肖宁通敌叛国,姬将军才接替他统领两府兵权,姬将军又怎会步前者后尘?再者申阁老一心为国,效忠朝廷,他岂会用人失察?我父皇对姬将军也厚赏有加,若因周礼的狂咬乱吠,就将这样的忠臣良将定罪,那岂非是在打我父皇的脸面?父皇是圣明之君,他岂会用有不臣通敌之人?”
张中丞揣着手老神在在道:“有罪无罪,端看证据,大理寺和刑部审案也是要人证物证确凿才能定罪的,不然我御史台也有失察之罪。姬将军会不会步肖宁将军的后尘,不是余少卿,魏尚书,也不是我就能定下的,审案哪里是一言堂?”
“至于姬将军是申阁老举荐一说,老臣刚是从内阁过来的,申首辅和刘次辅与另几位阁老大人已议过此事,决议此案交由三司会审,申首辅言他年纪大了,平日里公务繁忙,恐有用人失察之处,再者太原府和宣府离京城太远,有些人心野了,也未尝可知,人心总是难料的。”
“圣上是圣明之君,体恤守军将士们捐躯报国,总是厚赏,可人心难料,权势加身生出不臣之心,又远在边关,瞒蔽圣听也是有的。”
张中丞一番驳辩,说的朱悱哑口无言。
姬无道皱眉,很是瞧不上他那没用的样子。
左右这朝议一事是不成了,好在他还有后招,本来也没指望朱悱能成事。
他环顾了一眼大理寺,只是这大理寺的昭狱他今日若是进去了,就要节外生枝。
姬无道给朱悱使了个眼色,朱悱正在绞尽脑汁苦想着该如何将朝议之事进行下去,姬无道浑身一抖,手脚抽搐起来,然后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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