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乍听到是认识的吴家,余娇惊讶了下,紧接着她想到素荷似乎就住在吴家城西的偏院里,心下一惊。
她有些心慌,抬眼间外头天色已经全黑,吴毅那么大的官出了事,余启蛰又正是受明正帝宠信的时候,想来今夜他得留宿大理寺了。
余娇对白露道:“你去大理寺一趟,给姑爷送些饭菜,再送一身直裰和一件披风过去,夜间天凉,让他添件衣裳。”
白露领命去大理寺送东西,余娇则让卫三驾车,带着蒹葭回了簪瑁胡同。
进门后,余娇问了小厮:“父亲在不在府里?”
小厮回道:“老爷叫人传了话,圣上留了他在内阁议事,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
余娇听后脸色更凝重了些,径直往扶风榭走,边走边问道:“大哥在院里吗?”
“在的。”小厮道。
扶风榭院里亮着灯光,身穿劲装的刘子期手持一把寒光凛凛的银枪,身姿翩若蛟龙,满是肃杀之气,银色枪头犹如蛇信,快如迅雷,只见残影。
余娇这还是第一次见刘子期练枪,饶是她没什么见识,但也能看出来,刘子期耍枪并非只为强身健体,那尖锐的枪头充满了杀意,他的武功绝不在顾韫之下。
银色长枪往地上一戳,发出呼呼的裂空声,刘子期用帕子抹去额上的汗,看向余娇,神色温润起来,道:“怎么这时候回府里了?可是跟余启蛰吵架了?”
余娇见他转瞬又变回那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笑了笑:“大哥哥就不能盼我点好?”
刘子期笑了笑,“我是怕你受委屈。”见她神情并无异常,刘子期放心不少,“去屋里坐吧。”
余娇跟着他往屋里走,道:“我都不知大哥哥武功竟这般好。”难怪那时他跟余启蛰打了一架,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余启蛰受了伤。
到了屋里,刘子期让余娇先做,他去换了一身衣裳,交领长袍一穿,瞧着还是那个温朗斯文的贵公子。
“大哥哥,我今儿见到神枢营的官兵,白露跟去瞧见他们捉拿了通政司右参议吴毅。”余娇说起正经事,神色有些不安,“他们还捉拿了吴家那个远房侄女素荷,便是我从前跟你说过背上有颗小红痣的姑娘。”
“我听蒹葭说神枢营是皇帝的近卫亲兵,轻易从不出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余娇不安是因为她清楚素荷背上有小红痣,随身还有她丢了的那枚玉扣,很有可能是被误认为是她,若真是如此,那神枢营真正要捉拿的人极有可能是她。
刘子期显然听懂了她的话,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温声道:“别怕,跟你无关,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她的背上能有个与你幼时一模一样的小痣,又机缘巧合得到那枚玉扣,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你只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明正帝为何要捉拿素荷?”余娇不是好奇,只是觉得这是潜在的危险,若非有心人安排了素荷,那很有可能危险就突如其来降临在她的身上。
她打发了蒹葭出去,而后缓缓说道:“大哥哥,顾韫都已经跟我说了。”
余娇目光直视着刘子期,清澈照人,“你和我是亲兄妹,但我的母亲并不是茹娘,也不是柳三娘,你也并非是母亲所出,大哥哥你还不愿告诉我真相吗?我不想待哪一日像素荷那般被人捉拿去,还一头雾水,不知缘由。”